水银的源头。”
大理寺只有两个人,他也顾不上什么面子,毕竟求人办事,该表现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柳如之略微思索了一会,“你这是准备自己查案,不让县衙掺和?”
“当然不是。”朱天舒摆了摆手,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想着功劳的事情。
“你我通过郭捕快说的话,应该都明白现在顾东林的态度。他听到郭捕快的案发现场报告之后,他肯定会派人彻查这几天平江县的出入名单,跟我们完全可以并发进行,并不冲突。”
“那你呢?”柳如之一双俏眼又大又亮。
“我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咱们兵分三路,争取尽快侦破这个案子。”朱天舒笑了笑,举起一个茶杯,“预祝案件水落石出。”
柳如之默然,她也举起一个杯子跟朱天舒轻轻碰了碰。
“那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洗洗睡吧。”朱天舒往黑袍里缩了缩身子,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白袍,像是猴子一样踮着脚将大门关上,一溜烟钻到后房去了。
看到朱天舒蹑手蹑脚的样子,柳如之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他身上的气息着实太微弱了,与她相比,他就像是微草的荧光,暗淡无迹。
这个案子,她虽然没有从案发现场没有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但从朱天舒的分析来看,凶手之所以杀死被害者,并不是因为他想杀人,而是为了他身上的那层皮。
她联想到的第一个词,便是妖。
真正的杀人犯,便是要取人皮,往往也只取脸皮,作为混迹江湖易容之用,哪需要大费周章搞出这么大动静。
只有没有人身的妖怪,才会需要一张完整的人皮。
化形的赝品,造假的成精。
它们妄想借此融入人类的生活,但假的终归是假的,人皮也有保质期,当过了这个保质期的时候,它们就会再次作案。
露出马脚的时候,就是第一张人皮过期的时候。
这意味着必须有第二个人死,才会有线索出现。
当然,柳如之也只是猜测而已,她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并且她内心抱着一丝期望,期望自己所想是错误的,不会有第二个人陷入这种极度恐怖之中。
若真的发生了这样的情况,以平江县县衙这些捕快和大理寺掌事这样的身手,遇到这种对手,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算了,如果真的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麻烦,我就出手,保护他一次吧。”一口饮尽盏中水,柳如之扬起白袍,披在身上。
点点星光洒下,整个大理寺被笼罩进入了一派安宁祥和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朱天舒就发现桌上留了个字条。
“这几日我外出查案回来很晚,你不必等我。”
朱天舒将纸条收入袖中,笑道,“摆平!”
他乐呵呵的用柳条刷牙洗漱干净之后,穿上了一身自认为最体面的衣裳,哼着小曲朝着集市而去。
县衙查外来人口,柳如之查水银来源,他也给自己分配了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逛甄庆楼!
听说今天选花魁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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