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到黄昏,消磨了绝大多数人的斗志。
从满心期待到失望而归,需要的不过是十数个时辰而已。
还有一部分,因为出来太久,直接被婆娘拎回去了。
就连斗志昂扬的顾大人,也因为熬不住,掩着帽檐悄悄离开,连声招呼都不打。
夜慢慢变得深沉,等到三更时,本来还摩肩擦踵的城门口,只剩下朱天舒一人坐在墙头,惬意的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他听到了很多抱怨,什么美人排场真大,什么甄庆楼掌事的混账。
到最后基本上统一了意见,他们觉得甄庆楼为了吸引流量,只是凭空造出了一个不存在的花魁,博人眼球而已。
朱天舒倒是不急不躁,他慢悠悠走上城头,整个平江县尽收眼底。
“东街。”朱天舒目光逡巡,最后落在密林与县城边缘交界处,“穿过那条巷子,便进了欢喜山。”
欢喜山论高度只是一座小山,最高海拔大概三百米不到,因为山势连绵不绝,且山上草木茂盛、丛林野兽繁多,猎户往来不断,所获颇丰,尽皆欢喜满载,故名欢喜山。
但近日,有人却说欢喜山上有精怪。
原因是每到深夜,欢喜山上总会传出来奇怪的笑声,搞得周边的住户夜不能寐,大晚上的不敢上山,到了白天搜遍了整座山又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来二去,人都陆陆续续搬走了。
再到之后,才出了后面那起案子。
从朱天舒的角度看去,整个平江县一派祥和,除了街道上打更的更夫,看不到任何人影。
“嗯?”他惊疑一声,转过身来,往城外看去。
敲锣打鼓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顶装饰考究的轿子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他刚刚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平江县的夜景中,倒是没有注意到何时出现了这顶轿子。
大红色的轿帘装点着喜庆,偌大的牌匾上从上而下赫然是“甄庆楼”三字。
花魁到了。
朱天舒目光里透着莹白的光,鼻翼轻动,一道微不可闻的血腥味夹杂在风中。
临近城门口时,轿里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他。
皎洁月色下,红色轿帘被掀开了一角,绝美的脸庞展露了出来。
眉如远山,睫毛弯弯;红唇皓齿,肌肤如雪;五官如画,美得让人窒息。
朱天舒只觉得那一瞬,自己的魂儿都被勾走了,待得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轿子早已进了平江县,化作一个清晰的黑点。
他心神巨震,脑海中回荡着那张不染烟尘的脸,刚刚他与花魁对视了一眼,看到她眸子里传达出的意味。
求救!
她在向朱天舒求救!
阴风阵阵,血腥味浓重的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就连天空上悬着的那轮明月此刻也染上了一层血色。
朱天舒眉头越皱越深,他无比清楚一点。
这个女人拥有一张世间少有的皮,凶手肯定会对他出手!
但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身处危险的境地?难道凶手就在甄庆楼,并且她已经发觉?
与花魁的邂逅,并没有让朱天舒收获半点喜悦,反而让他再次陷入了血色沼泽之中。
......
如他所料,甄庆楼迎到花魁之后,便关门了,至于他想着当面问清楚一些事情,这些念头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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