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极好的差事,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有人偷窃敢偷到大理寺来,显然,朱天舒给它安排了个闲差,或者说亦是同意它留下来。
它高兴得扑棱着翅膀,绕着灶台团团转。
拔毛的老母鸡看上去就是一件艺术品,陶瓷般的肌肤下蕴藏着极为浓厚的鲜汤底蕴,与切成小块的地灵根一起,相得益彰。
它还没有开吃,脑海中已经能够想象到如腾云驾雾般的舒爽。
旧式的灶台朱天舒用的得心应手,他从小就没少给父亲打下手,每一个步骤都记得清楚。
先用火柴将干草点着,随后轻轻一甩就铺满了火堆,等到火势适中将干柴加入几根,朱天舒便将冷冻的猪油下锅。
乌灵兽咿咿呀呀如同鸭子的嘴,竟安静了下来,看着朱天舒认真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从来没有在除朱天舒外任何人身上体会到过平静,那种从始至终的平静,如同大海海平面静静流淌,暖阳照射出湛蓝的光。
就这样痴痴的看着,朱天舒也乐得清净。
干柴被灼烧断裂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他又往里面扔了几根,看着乌灵兽硕大的翅膀,说道:“给点风。”
“好的,恩公!”它乖巧的点了点头,从灶台上跳了下来,两只翅膀张开,冲着灶下的火堆缓慢煽动翅膀。
动作轻柔,温柔备至,朱天舒看着这幅场景,不由得笑了笑。
火势已起,温度骤升,热锅凉油发生剧烈的碰撞,时机已到。
各种调味、增香的香料从手上飘然而去,点点油水飞溅,一股强烈的芳香味轰然炸裂!
“咕咚”。
一人一兽,同时咽了口唾沫。
将同样被切成块状且焯过水的老母鸡倒入锅中,油烟四起,朱天舒早已做好准备。
铁制的锅铲被赋予了灵魂,虽然没有华丽的颠锅技巧可看,但反复的翻炒,亦能体现出高超的厨艺。
动态视觉和对身体完美的掌控力足以让朱天舒做到对焦褐感的精准把控,他及时地将已经焦黄的一面翻转过来,让未直接接触高温的另一面得到受温,如此往复,鸡块四面皆是金黄色。
做到这一点之后,朱天舒往锅里倒了半碗花雕。
酒香味扑鼻而来,他看着烟雾中仿佛在展现绝美舞姿的食材,心里前所未有的通透。
君子远庖厨,他反倒很喜欢很享受做菜。
不做菜的人永远不知道一盘能够被餐桌接受的菜肴到底经过了什么,原材料的选择、处理、刀工、火候等等一切决定了每一盘菜都是独特的,都是与众不同的。
做菜的过程,亦是品味人生的过程。
注水没过鸡肉,朱天舒盖上了锅盖。
“你可以休息一会,洗洗爪子准备准备吃饭了。”朱天舒笑道。
“你这地灵根还在泡着呢,别忘了。”乌灵兽想了一会,提醒道。
“等会再加。”朱天舒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看着这些不可多得的食材,心中一动,“等会吃完,我得去一趟甄庆楼,给劳苦功高的柳副手带个饭。”
“不知道她看到,会是怎样一幅表情。”想到这里,朱天舒不由得翘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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