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赞叹美国学校的高级。
“路明非先生是吧。”衣冠楚楚的侍者走到被婶婶和叔叔夹击的路明非面前示意,“请跟我来。”
电梯门打开,头发花白的魁梧老人大步走来,两小将叶胜和酒德亚纪在后面跟随,上来二话不说握住路明非的手:“你好!路明非!”
一上来的热情让路明非有点懵:“您是……古德里安教授?您中文说的真好。”
“哈哈,谁都知道中国将成为全世界最繁荣的地方,我们学校全说中文,不说英文!”
这点提醒了路明非,这个学校无疑都有“魔兽”血脉,也就是说……中文和这种血脉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你好,古教授,我是路明非的叔叔。”叔叔不甘寂寞地挤进古德里安教授和路明非之间。
因为记不住古德里安四个字,他非常巧妙的简化为“古教授”了。
“贤叔侄长得还真不像啊!”古德里安教授和叔叔握手。
这次轮到叔叔窘迫了,这古德里安教授虽然气魄很大住着总统套房,不过看起来是有点脱线,好在叔叔没有在意。
下一项是吃早餐,价格不菲的早餐包括了鲑鱼卷和鲜榨柠檬汁,纯银的餐具那是相当气派,叔叔和婶婶相当满意,夸赞卡塞尔学院多么气派豪华,宾主尽欢。
吃饭期间叶胜也做了充分准备,把在美国教育部注册的正规大学执照副本拿出来供婶婶观赏,又拿出相簿来,一一介绍说这是卡塞尔学院的图书馆,这是卡塞尔学院的运动馆,这是卡塞尔学院的音乐厅。照片上的学院风格古雅,像是一座全面翻新的古堡。
照片里还有一张是叶胜自己乘着帆板,背后千帆竞逐,叶胜说那是学院每年固定的帆板赛,卡塞尔学院已经连续三年压过了芝加哥大学。
婶婶被倾倒了,啧啧赞叹说我们家明非能上你们学校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路明非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好像是嫁女,他是个留在家里赔钱嫁出去反而赚聘礼的女儿,男方很急切,女方家里也乐得顺水推舟。
但下一刻,婶婶提出了疑问:“那么,你们看上了路明非什么呢?”
自家人有自知之明,路明非不是什么好学生,成绩掉车尾,一所这么好的学校录取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角色,这里面有大问题。
古德里安教授点点头:“是有一些其他原因,路明非的父母呢,恰好是我们的名誉校友,对学院有过捐款。同等条件下,我们会优先录取校友的子女。”
正在吃饭的路明非抬起头来,他两个世界的记忆加起来已经很久了,所谓的父母,那种关爱的渴望几乎不存在,不过他现在是18岁的孩子,听到失联的父母消息没反应,怎么想都很怪异。
“他们很关心伱,路明非。”
古德里安教授道:“虽然我也没见过他们,但是听说一直在忙很重要的课题,这些年全世界跑。我这里有一张他们的照片,还有你妈妈为了你的事写给学院的信。”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放在路明非面前。照片上是夏天的花园,远处依稀是夕阳里的卡塞尔学院,近处则是无数的蔓墙,绿得沉郁而通透,一男一女携手在蔓墙里散步,男的穿了一件宽松的大白衬衣和一条洒腿裤,脚下一双木板拖鞋,女的一件纯白的居家棉裙。
印象里关于父母的形象瞬间清晰,记忆里的灰尘拼凑成他们的样子,同时那被镇压的恶念也再次爆发,路明非抱住了头颅。
几秒后,路明非脸色恢复如常,对旁边关心他的人充满歉意的笑了笑,继续听下去。
他心底泛起明悟,“此世全部之恶”的特点,对信念不坚定的人来说是剧毒,所以之前路明非翻手就可镇压,而这次父母勾起的情感让路明非的信念没那么坚固了,好在及时斩断了那份情感。
一个除了小时候再没有见过的存在,怎么和这么多年的生死厮杀相比,孰轻孰重路明非还是明白的。
古德里安教授又递过一封信,路明非大致读了一下,是她的母亲对校长表达问候,并希望校长能在路明非入学的事上帮一下,最后略微提了一下对路明非的关心。
并没有什么感触,路明非把信放了回去,他已心坚似铁。
下一刻,古德里安教授用充满深情的语气和不标准的口音说,“明非,爸爸妈妈爱你。”
“哇!”
路明非的心脏如同被人抓起来,一口血吐在了地上,身后的影子蠢蠢欲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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