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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八万四千门 (第2/2页)

到半肘高,信口道:“为何啊?”

    “没人爱呀!”柴思本大笑。

    ……

    ……

    他猛抄一把水激脸,闻言一呛,匆匆几捧水,洗作白面书生。帕子浸饱冷水,滴滴答答,浇漓池边绿苔,沾湿了鞋尖。

    “五叔,我心神不宁,这几夜老做梦……今天绝了,大白天凭空出窍,去了一遭东京城!”

    “阿果孩儿,你热衷笔墨,不乐意随我习武。但凡有一副好身骨,何至于收个夏税,就累出这满脑子的妖魔鬼怪?”

    柴思本口中咄咄,又好奇道:“五叔没见过,东京城是何等模样?”

    孙黾提桶一倾,井水尽倒喂脚边的枣树。他半是怅惘,半是打发道:“金山银海,富贵模样。若是不富贵,要花石纲何益?”

    天井四四方方,院中三点人,灶房飘出轻烟,沾一分薄暮郁色。

    “五叔,我怕两浙会出事。”

    小厮止刀,柴思本喝道:“满口胡话!”

    “你且看吧,朱勔独踞一方,结驷连骑,排场之巨,分明就是东南皇帝。”

    孙黾独坐愁城,忧声难咽,“应奉局掳掠东南,两浙积重难返。摩尼教魔王夜斋,春来愈发频繁,乡兵使尽浑身解数也捉拿头目不得……五叔,我怕,就算税由挪动几尺,我怕压不住啊……真压不住了,我能有什么好下场……”

    柴思本心头戳刀,伸手替他拂去肩头炊尘,鼓舞道:“阿果孩儿莫怕!五叔明早就回百丈山,向邵甘棠要回掌事人交椅,一举破了摩尼教,给你壮胆!”

    “自打孩儿失怙,五叔就是我亲爹。可我今日来,非为诉苦,而为辞行。”

    孙黾揩了鼻水,踌躇片刻道:“孩儿有位赵姓同僚,本该随税进京。但监司命我代劳,孩儿无法推却。所幸党人碑之禁稍弛,我便想趁机走动一二,抢在人先,求个市舶司的位置自保,再不做这昧杀良心的活计。”

    柴思本定眼,周视一望,悄声道:“五叔有棵珊瑚宝枝,你入夜来,拿去打点呀。”

    孙黾笑道:“棺材本,你自留好,少替我操心。小刀,天色不早,咱们走啦!”

    小厮得闻呼唤,丢了割竹刀,刺溜近前。

    柴思本瞠目道:“这就走?没坐满一盏茶功夫,你打发叫花子呢!”

    三人跨出居养院,艾草清香袅袅。孙黾嘱咐:“肉粽咸,配一钟米酒吃。”小厮嚷道:“五叔公莫送,过几个月仲秋,孙大哥送喜饼与你吃!”

    “哦?”柴思本面色一喜,“哪户好人家,有着落了?”

    “满口胡话!”孙黾呵斥小刀,心虚地朝柴五叔解释,“流水浮云,没敲定,我并不在意。”

    柴思本吹胡子瞪眼,“你老子我在意!五叔没几年活头,我那无缘的大孙儿着急投胎,还不知要投进谁的肚子!”

    白月东升,西日将落,穹顶染缸倒翻。

    孙黾见他雪发蓬蓬,颓相难掩,确是一副老叟模样,心头一酸,嘱托道:“但有好事,邵甘棠必不会几次三番央你回百丈山。小人心计难测,五叔留守居养院,孩儿先去东京城。八月再来,送足喜饼请帖,请你老人家吃喜酒,好生吃个痛快!”

    “得找个人,作老来伴,”柴思本开导他,“我老人家没人爱,你不值如此。”

    孙黾应道:“孩儿家中荷包如盏,赶逢明早咧嘴,便叫它生个芙蓉娘子,与我烧火做饭。”

    而立之年,不曾亲近女色,说到底心有不甘:值与我配者,不是妖物,也得是个尤物。

    ……

    ……

    巷外游舫拨水,笑闹如昼。孙黾跨离过街楼,踱出一线天。小刀回头,柴老丈久久不去。

    他赶了几步,追上孙黾,问道:“孙大哥,你真要跟朱家结亲?”

    “你方才不是替我定好日子了么?”

    小刀搔头嘟囔:“我那一时口快,起哄罢了,好歹给五叔公留个念想……”

    金山银山做靠山,总好过两手空空。孙黾默然无言,背手朝前走。

    灯笼上钩,水面明珠成串,廊棚花墙影悠悠。货郎挑担吆喝,一货架的稀奇玩意,游人婆娑避让。经逢暗角,小刀乘人不备,摸一只香囊在手。行不几步,孙黾驻足书摊,扇鼻道:“好浓烈的雄黄粉,你闻到没有?”

    “没有,满街香囊,鼻子早熏没了。”

    书摊倚楼而设,后头的窗格里,绣娘借着河外凉风,针针细密,正纳一副鞋底。孙黾原本心不在焉,潦草一瞥便移不开眼,痴望一会儿,心道:“朱小娘也会纳鞋底么?”

    说是表妹,廿年不见,遑论高矮胖瘦。思及至此,只觉自己可笑,嫌是盲婚哑嫁。

    他边翻书架,随口一问:“晌午那本春宵册子,好不好看?”

    “啊?”小刀赧然,实不敢同他没分寸,“多谢孙大哥,我认了不少字,两手数不完。”

    孙黾怪道:“不好看?”

    小刀酝酿一番,实话实说:“我见猫儿狗儿,情浓时与人别无两样,也就没甚稀奇。可那册子里,人反倒比猫狗更怪,我想不通为什么。禽兽只讲天性,饿就吃,累就睡,它们都不做的事,人做了,多此一举,真能够快活么?”

    稚子冰心纤毫毕现,孙黾哑口结舌,原本拿好一册新春宵,讪讪放下,换成千字文。又选一卷美人图,轴头点过朱砂印记,闭卷也好分别,不见画功,是为赌画。

    他叫声老板,叮咚付了铜子,斟酌道:“欲乃洪水,却未定是猛兽,好色跟淫可不同。做人呢,讲究闸门学问,你对欲望掌控自如,才算修成了一世人身。”

    他心想:“五叔老江湖,火眼金睛。这小子果真是一方好料,石衣白玉,确实该经斧斫。”

    “识了字,我就能想通?”小刀歪头。

    孙黾莞尔,难得有此闲心,“识了字,你就更想不通。人生忧患识字始,粗记姓名可以休。我受廿四年苦楚,你也要一一尝过。”

    他将千字文一抛,“接着!”

    小刀手忙脚乱,抄抱平生第一本书。坊刻蝴蝶装,竹纸精印,薄薄一册全是字,竟没半幅小画。

    他曾趁诸人午歇翻过墙头,去瞧生徒的书箱,拥书多附姓名私钤。少年吹声口哨,不由庆幸,所好“小刀”两字笔画干脆,三下五除二,他还是会涂的。

    “天地玄黄,于由洪荒。”小刀嚷道,“孙大哥,你看这处,帽儿怎么摘了?”

    “坏了,失察失察,买着福建本!”

    孙黾哎哟一声,拍一下额头,夺书粗翻,尽是缺印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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