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给阿燃吃的,是恢复身体的丹药!”婶娘说着,但眉头上都是疑问:“轩辕镜明不是说,阿燃的身体,没有药物可以恢复吗。”
“我就说那个轩辕镜明不可信!居然在这种事情上做手脚。”即墨锋怒气冲冲地说道。
“轩辕家与枯叶城没有什么仇怨啊!为什么要这么对阿燃!”
即墨锋说道:“阿燃锋芒太露,就是跟轩辕家的仇怨。”
“要是阿燃还是好好的,那他轩辕家的少主没有出头之日!他家怎么会不记恨!”即墨锋说道:“你先带孩子去睡,我帮阿燃和酒酒将院子看好。”
“今天只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两个孩子出一点儿意外。”
即墨锋说着,双手一拍,一柄砍刀出现在他面前。
他坐立在庭院之中,颇有一种横刀立马的豪气。
房里。
池酒酒拿出手帕,给即墨燃擦了擦额头。
即墨燃靠在床上,浑身发抖。
他的吸气声,池酒酒听着都觉得揪心。
“很疼对不对,你忍一忍。”池酒酒轻声说道。
不用即墨燃的回答,池酒酒也能感觉到,即墨燃额头上已经爆发的青筋,他整个身体蜷缩起来,倒在床上,手上狠狠扯着青色的床幔。
绷紧的皮肤透出一种苍白,紧紧皱着的眉头,看得池酒酒忍不住揪心。
“铸灵丹,会帮助你的灵根重新生长,但是这个过程无比痛苦,相当于将你的血肉割开,将重新生长的灵根嵌入你的骨血。”
池酒酒在他耳畔轻声说着,但她语调坚定:“你会痛苦,也会新生。”
“热。”即墨燃眼神涣散,似乎都找不到了池酒酒所在的方向,他扯了扯自己的衣裳,紧接着又遮掩起来:“酒酒,我热。”
他用最后的理智说出这话,希望池酒酒能先出去。
他不想自己最狼狈无状的模样被池酒酒看到。
可是他也只有说出这一两个字的力气了。
“酒酒,我疼……”即墨燃鼻音中带着可怜兮兮的意味,他重重的呼吸声,鼻端是幼兽般哼哼唧唧的声音。
即墨燃只觉得他骨头缝里都散发着疼意,像是有人用刀片破开他的血肉,往里面塞东西,他眼前一阵一阵的发出白光。
“不怕的,你忍一忍。”
池酒酒的声音,他听着像是隔了一层水,这些安慰的话,即墨燃听在耳朵里,只觉得池酒酒仿佛比他还要难受。
她嗓音里带着哭腔,听着惨兮兮的。
“别怕……”即墨燃说道,但是他觉得喉咙里像是有一块火炭在烧他,不确定池酒酒能不能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别怕……”他又重复了一遍,巨大的痛苦来袭,身上像是有火在烧。
即墨燃的理智和动作已经分成两部分,等他微微回过神来,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自己拉扯的不成样子。
纵使是三年不能修炼,即墨燃的胸膛上,依旧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看上去十分匀称。
只是现在他的皮肤一大片一大片烧着似的通红。
灵根正在生长,骨肉像是有刀片在划,他被那种燥热折磨的不堪重负,呼吸时像是一个渴水的鱼。
即墨燃眼睛胡乱瞟着,他在找池酒酒。
他不想让池酒酒看到他这么不堪的模样,又不想被池酒酒舍弃他独自一人在这里。
以前他明明不怕独自承担的人,不止不怕,甚至很多事情,他总想着能用自己的肩膀扛起来更便利。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个他可以随意依靠的人出现了。
“池酒酒,你别抛下我。”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池酒酒根本就听不清楚,只知道他现在十分脆弱。
无论他说了什么,池酒酒总是守在他身边,小声回应:“别怕……别怕……”
池酒酒不知道这声“别怕”是说给即墨燃听得,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池酒酒对自己炼制的丹药非常有信心。
《水月丹经》上记载的药物效果,也记载了服用之后的副作用。
按照丹经上所描述的,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
灵根重塑,本来就是一番凤凰浴火的痛楚。
即墨燃那么果断的,一口将那丹药吞吃进去,是池酒酒始料未及的。
即墨燃那么信任她。
可现在池酒酒却只能看着他受苦,能做的也就只是在这里轻声陪着他。
到了后面,池酒酒连给他擦汗都不敢了,只要她轻轻一碰,那些长出新生灵根的地方,就是一片疼痛。
他躺着、坐着都是疼的,就算是深深吸一口气,肺部都像是烧着似的。
池酒酒盯着呼吸都变得近似于无的即墨燃,在她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哭的泪流满面。
即墨燃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胡乱动作,痛的忍不住打滚时,脱的差不多了。
池酒酒只能握住他的手:“就快了,你的身体调养得很好,经脉生长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池酒酒声音颤抖着说出这些话。
“你再忍忍,千万再忍忍。”池酒酒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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