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一幕有些眼熟,当时陈半鲤将沧溟剑气收于体内时也经历过类似境况,但他当时只知道是体内那股神秘白光帮助自己度过了危机。而此刻他自然不可能把那股力量用于救助闻人沁上。
先不说他无法掌控那股力量,只凭他对那股力量来源的猜测,他就不可能做此用处。
那他该怎么办?
他蹲下身子,看着闻人沁痛苦中的脸。不得不承认,哪怕处于这样的境况下,她的脸仍然仿佛破碎的精美瓷器,带着极惨烈的奇异破碎美感。
但毕竟自己的命如她所说,已经牢牢拴在对方的生命上,而他并不想用自己的命去赌她话语的真实性。哪怕他已经在连青的洞府中与慕容全月赌过命,也不想。
接着他的目光下移,停留在了她灰粉色的唇上。
他对魔族身体内部结构一窍不通,如今想把那些寒气取出的渠道只有这一个。
委实说陈半鲤也不是很愿意,这可是他的初吻。
但事急从权,而且...对方毕竟是个极美丽的少女。
事实上,这种无奈极鲜明地展现了他以往从来无人知晓,甚至白数也没看出来的一种特质。这种名为无耻的特质往年被极好的掩盖在他惯常的微羞的笑容下,随着陈半鲤遇到的事情越来越严重,才开始一点点地显露出来。
他伸出左手扶住闻人沁冷热交织的娇小身体,接着低头。
原来魔族的嘴唇是与人族一样的触感。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虽然很凉,但还是挺软。
这是第二反应。
哪怕在生死攸关的境头,陈半鲤仍然有闲暇去思考这些,除了年轻男子令人恼火的对美色的渴望,也隐隐体现着他身上隐藏极深的无耻与对生命的淡漠的极鲜明的矛盾感。
接着仿佛来自北方冰原最深处的朔风从闻人沁的体内铺天盖地地涌出,顺着双方相触的嘴唇,狠狠冲撞入陈半鲤的身体。
但陈半鲤早有准备,垂在身旁的右手凭空一握,沧溟剑现出。那股寒气狂暴地冲入,却在触着陈半鲤体内隐约寒意时安静了些许。
沧溟剑存在上千年,跟随无数强者,雪山深处固然荒芜,但不过是它所去过的极地之一,身为名剑,它有自己的骄傲,岁寒中寒意不过自然中的无主之物,触着那股高贵冷漠的意念顿时失去了动力,偃旗息鼓地被陈半鲤收入了体内。
虽然岁寒对人体没有任何好处更不含任何真气,但当最后一缕寒气涌入他体内时,陈半鲤身体下意识一颤,一种奇妙的感觉占据了他的身心。
定魂后境。
陈半鲤没想到做好事还有这种意外收获。当他感慨的时候,闻人沁浓密的睫毛微颤,紧接着,她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一张已经有些熟悉的脸,紧接着嘴唇上传来一股奇特的触感,虽然陌生无比,但足以让她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眼大小。
“啪”的一声。
极其清脆,极其利落,如同闺阁小姐手中的盛放珍珠的圆盘摔在了地上。哪怕闻人沁重伤在身,动作仍然如此干脆。似乎这个动作已经刻在身为女性的她骨子里,那样顺手自如圆润如意。
陈半鲤捂着脸,猛地向后站起,怒视着俏脸仍然苍白的少女。
纵使此刻虚弱无比,闻人沁仍然下意识保持着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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