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厅和洗浴。特别是那个洗浴中心,地方不大,卖淫、吸毒,少不了他的。那次去洗澡,我都差点着了他的道。亏了你嫂子知道我被他拉去洗澡,赶紧打电话把我找了回来。虽然他还不致于拉上我吸毒,可不定和哪个小姐上床的录像就会存在他的档案里。”孟炳孝有些恨恨的说。
“还别说,这小子,正经的事没有干几出。这给人摆道,下圈套还真有些精明劲。“王旭随声符合着说道。
”三哥,曹勇那边他必须得到局里来一趟,配合做一下笔录,有我在你放心,不会亏着他的。只是有件事情,得让曹勇找他个副经理,来顶一下,就说这事曹勇不知道,都是他找人办的。最好再找个证人,就说双方有口头协议,催缴回来的费用,给提成。这位副经理也可以把事情全推到这几个混混身上,就说暴力催收的事情,一概不知。“王旭继续说道。
”嗯,这倒是个办法。既然躲不过去,咱们就不躲了。无路可走,也无路可退的时候,往前走就是最好的办法。这样,大勇那边这个时候我说话不方便。你和他熟,具体情况你和他说一下。“孟炳孝说道。
”这个老滑头,遇到事先把自己保护起来。“心里这么想,嘴上还就应吮着,说了起让区长放心,就走了。
4
晚间六点半,东平区公安分局三楼局长办公楼内灯火通明。
”赵局,派出所那边把人都到齐了。催收采暖费,当天去砸老张头家玻璃的一共三人,带头的外号叫愣子,另两个,一个叫二胖,还有一个叫铁子。都有前科,社会闲散人员。现在咱们的人已经去了,连夜审讯。”王旭回到局里后,把工作部署了一下,了解了情况,直接来到了孙民局长办公室。
“好,好。要不说东平区王局长那可是破案的行家。对了,供暖公司那边怎么处理的。”孙民局长说道。
“刚才已经传唤公司的曹勇经理,差不多应该到了。局长,曹勇作为公司总经理,按理说不应当参与到这里。如果来了,怎么处置。做完笔录如果没有他的事,是立刻放人,还是先留下,呆上一夜。”王旭副局长说道。
“如果曹勇不知情,也可以理解。但是,他们公司总不会没有人参与吧。不管谁,人一定要到案。先做完笔录,查清问题,等孙家刚副局长来了再说。”赵民局长说道。
“赵局,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虽然这曹勇是这家公司经理,可他毕竟是孟区长的小舅子,这件事情,咱们也不能不考虑。而且,从案情上来讲,曹勇不知情,也很正常。如果他们公司有人来担这个责任,曹勇那边不如做完笔录就让他先回去。省得孟区长找来,比较尴尬,局里很多财政拔款,离不开孟区长一支笔。”王旭说道。
“怎么,孟区长找过你了。”孙民局长问道。
“没有,没有,那还没有。这事,他要找,也得先找你,找不到我这个副局长头上来。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局长,这件事情不能不考虑。孟区长夫人家里就这么一个小子,宠得厉害。可以说,要天上的星星,不敢给月亮,打小就这样。而孟区长又特别惧内,这在全区是有名的。”王旭副局长说道。
“王局,你是不是也很惧内啊!”赵民打着哈哈说道。
“哎,这个你不要说我,都是老爷们,哪有不惧内的。这结婚前啊,特别是咱们干警察的,干刑警的,好不容易处个对象,生怕黄了,一有时间赶紧跑去献殷勤。结婚之后,开始还好,平日里工作忙,一回家,饭都先不吃,先忙活起那点事来。可是,再后来,这稍不顺气,想碰都不让你碰。任凭你这边抓心挠肝,你别说这女同志,还真能忍。特别是七天大姨妈刚走,这气一不顺,又给你加七天。说这话不怕你笑话啊。“王旭副局长说道。
”王局啊,同感, 同感。还记得那次我们一起办案,在外面呆了半个多月,走得急,也没来得急说一声。结果回去之后,刚想亲热亲热。结果,又让你嫂子给放了五天假。整天上床后,这个低三下四的求啊。最后,还是把她妹妹找来,说和好的。不过细想起来,当个警嫂也不容易,想想这个心里就愧疚。“赵民局长说道。
此刻,对于眼前这个案子,二人虽然各有心事。但说起家庭来,却有了共同的酸楚。
”好了,王局,这是我来之后,第一次遇到棘手的案子。你我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按理说这是最小的一个。可是,这个案子牵扯出的事情,不这么简单。现在申城刚刚经过一次地震,全市打黑初恶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当然,我们办案要有事实做依据,有法律做准绳,不再是过去那种以权代法的时候。但是,也不能就案子论案子,要看到它对整个社会的影响。现在市领导亲自来督办这个案子,我们不仅要对案件负责,也要对我们的工作负责。不管涉及到谁,我们至少要把案件查办清楚.。“赵民局长说道。
”好,赵局,你放心。这案子我一定亲自办理。现在杨春队长已经带人去了。一会曹勇到了,我亲自询问。“王旭副局长说道。
看着王旭转身离去,孙民局长隐约感觉到,东平区的风暴要来了。
5
”愣子,知道为什么找你来不。“派出所审讯室内,杨春队长问道。
”杨队长,您最了解我了,自从上次您把我抓了,关了我两年,我出来之后,改邪归正了,再也没有做犯法的事啊。我今天早上打了一天麻将,派出所就把我抓到这来了。”愣子说道。
“没有问你今天白天,今天凌晨,一点多钟,你干啥去了。”杨春问着,拿起桌上的一叠讯问笔录,站了起来,走近愣子,严厉的向他看去。
“今天凌晨,我,在家睡觉。半夜上了趟厕所。就又睡了。”愣子心虚的说道。
“叭,叭。”杨春手上的笔录猛然向愣子的脑袋上打去。打得愣子彻底愣了一下,看着杨春。
“杨队长,我说,我说。其实也没干啥,就是带着两个人,把小区里老张头家的玻璃砸了。”愣子连声求饶的说道。
“带人把人家玻璃砸了。怎么砸的,为什么半夜跑人家砸玻璃。这么冷的天,你不知道砸玻璃要冻死人吗?”杨春队长问题。
“其实,您也知道,我们出来也没有什么事干,又不能闲呆着,影响社会治安,所以就托人找了个代收采暖费的活,挣点生活费。那个老张头,他说什么也不交,说让我们找他单位去。他们单位破产了,我们上哪找。他们小区里都是区里的企业,他不交,别人也不交。所以,我们就是想吓唬吓唬他。不就几块玻璃吗。我们赔还不行吗。我们双倍赔,要不我去他们家给他磕头,他家的采暖费,我们不去收了。”愣子说道。
“磕头,你到是真应当去磕头了。告诉你吧,老张头他老伴被冻死了,你不知道,你还在这和我装。”杨春一边说,一边说,一边看着愣子,目光没有了刚才的严厉。
“啊,杨队长,我们可没杀人啊。”愣子听了,故做吃惊的说。
“没杀人,没杀人,人怎么死了。难道你还非得自己动手才叫杀人吗?说吧,是怎么砸的玻璃,谁带的头,谁出的主意。”杨春问道。
“杨队长,这死人的事和我们可一点关系没有。我们也没有要砸他家玻璃,就是想绑上砖头,吊到他们家窗户那,吓唬吓唬他,结果没有弄好,就把他家玻璃砸碎了。”愣子说道。
“吓唬吓唬,没弄好,就把窗户玻璃砸碎了。真的就想吓唬吓唬。死人的事儿,你一点都不知道。“杨春问道。
”是是,杨队长。我们就是想吓唬一下。死人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我不早就跑了。还敢白天在外面打麻将。”愣子说道。
“跑,你往哪跑,还不说实话是不。到底知不知道,认出的主意。告诉你,你不说有人说。”杨春说着,又给了头上两下子。
“杨队长啊,这人命关天的事,我敢说谎吗!我有几个胆啊。主意是我出的,真的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本来想装个神弄个鬼的,谁知道这砖头把玻璃砸碎了,我们一看就跑了,绳子都没来得及拿。”愣子说道。
“承认是你领的头,是你出的主意,是不。我再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死人这事的。”杨春队长问道。
“我也是刚才听您说我才知道的。杨队长,您不是吓唬我吧,真死人了啊。杨队长,您可知道,我现在还没娶上媳妇,家里老妈全靠我养活呢!”愣子说道。
“得得,你老妈靠你养活,你不把她气死就不错了。我再问你,必须老实交待。东平供暖公司你和谁有联系,总不会这收费的活,闭着眼睛,从天上掉到你手里吧!记住,你要不老实交待,我让你蹲个十年八年的。“杨春说完极为严厉的看着愣子。
”东平供暖公司,我出来之后,在那烧过一段锅炉,上上下下我太熟悉了。从经理到下边干活的,没有我不熟悉的。“愣子说道。
”你又不老实是不。我是问你,谁把收费这活给你的。当时是怎么说的,给你多少提成。”杨春问道。
“谁把活给我的。这个我也记不太清楚了,那么多经理,副经理,当时我找的,你让我想想。当时我看烧锅炉太累,寻思弄些煤,挣点钱,结果被公司发现了。当时我找的谁来着,我就说烧锅炉太累了,我天天看着煤堆,总想动歪心思。我看公司收采暖费挺困难,不如把那些硬骨头给我。后来公司就同意了,工资加提成,提成我用来找人的费用。提成是按一个点奖励。如果好了,过后还要单独奖。”愣子说道。
“你小子岁数不大,记性倒是没有多少。我问你,他们公司贾喜旺副经理你认识不。”杨春问道。
杨春的问话,几进几出的愣子立刻明白了什么。
”对对,杨队长,好象就是贾什么来的,我这人一天颠三倒四的。公司那些领导,我没有几个能叫上名的,都是大哥大哥的叫,就连总经理,就是他姐夫是咱们区长那个,我都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我这样的底层的人,就知道见了人大哥大哥的叫,岁数大了,大叔大叔的叫。嘴甜不犯法吧。“愣子知道这回说话,是顺了杨春的意,嘴上没了把门的。
”什么他妈的姐夫区长的,就你他妈的知道的多。和你砸玻璃有关系。“杨春说着,又给了愣子两下子。
杨春这边对愣子的审讯完全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只是这个时候,他感觉到了自己今天的失误,其它两个人,不应当单独让其它的警员审讯,这可能会给整个案件造成意外的情况。
6
派出所另一间房屋。
“叫什么名字。外号。”审讯人员问题。
“徐斌,外号还说吗?”徐斌说道。
\"哪来那么多废话,问你啥就说啥。“审讯人员说。
“人家都管我叫二胖。原来我上学的时候胖,在家排行老二,所以起了个外号,二胖。”二胖说道。
“知道找你来干啥不?”审讯人员问。
“知道,我参与了收缴采暖费,把人家的玻璃砸了。不过,死人的事儿和我可没有关系。”二胖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死人的事儿的。”审讯人员说。
“我家就住在那个小区界比,紧挨着。那天围了很多人,我在边上听了听,说老张头家他老伴死了。可警察同志,我可没有杀人啊。”二胖说道。
“你们把人家玻璃砸了,老太太冻死了。你敢说和你没有关系。”审讯人员说道。
“这个,就是玻璃碎了,怎么会冻死。一定是搞错了。”二胖快哭了说着。
“知道死人了,你怎么没跑啊。听说你以前为了躲赌债,一跑就是半年。”审讯人员问道。
“其实,我一听死人了,也想跑出去躲躲,毕竟当天夜里,我们把人家玻璃砸了。可是。。。”二胖说道。
“可是什么。”审讯人员说道。
“没有什么,就是没跑。”二胖说道。
审讯人员相互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
“徐斌,现在你不说也行。知道为什么不找别人,只找你们三个人,群众已经把你们三个人的事,说得清清楚楚。这三个人里面,我们也了解了一下情况。就属你没有前科,只是平日里赌博没少参与。钱没赢到,背了一身债。如果你不说,别人会说,你自己合计办。是我们一件一件问你,还是你把知道的都说了。”审讯人员说道。
“好好,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你们也知道,我没有什么正经工作。前两年,愣子找我,说有个收采暖费的活干不干。去一次给50块钱,采暖费收上来,还给二个点的提成。我就同意了。开始我们还挨家挨户的收,可收不上来。后来,愣子和铁子就说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二胖说道。
“什么是给点颜色看看。”审讯人员问道。
“开始就是上门纠缠,一呆半天不走。再后来,就是有老人的吓唬老人,有孩子的吓唬吓唬孩子。再后来,就堵锁头眼,半夜跑人家砸门,要采暖费。再后来,就砸人家玻璃。”二胖说。
“五十块钱,你们就砸人家玻璃。”审讯人员说道。
“后来涨价了,去一次一百。”二胖说道。
“这次砸玻璃是谁出的主意,怎么跑人家楼顶上砸去了。”审讯人员问道。
“这次是愣子说的,老张头他们家住七楼,四楼和五楼的都交完了,要是砸错了不好。就跑到七楼,用绳子绑上砖头,一悠,就把玻璃砸了。”二胖说道。
“这样的损主意,你们也想得出。那你后来为什么不跑了?\"审讯人员问道。
”我本来想出去躲躲,就找到了愣子。他说不用跑,后面有三哥罩着。顶多进去呆几天就没事了,又不是故意的。如果跑了,这事大哥就不好出面说话了。想想以前进来那么多次,也只是问问就把我们放了,所以就没跑。”二胖说道。
“三哥是谁。”审讯人员问道。
“三哥是谁,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只是听愣子说,有三哥在,什么事都能摆平。”二胖说道。
“你怎么肯定说死人的事和你没关系。”审讯人员继续问道。
“警察同志,我当时是站在中间,老张头家两个卧室冲东面,中间是阳台,我砸碎的是阳台的玻璃,里面还有阳台的门,就是玻璃碎了,他也冻不到屋里啊。”二胖带着哭声说道。
二胖的话,差点没有让审讯的人员笑出声来。。。
铁子的审讯,也在同时进行,他们三个人站在楼顶,愣子站在最左边,依次是二胖,铁子。三个人开着玩笑,把砖头顺了下去,找准了位置之后,把绳子象荡秋千一样,悠了起来。。。
事后,经过指纹鉴定,现场情景和三个人说的一样。愣子的那块砖头,正好砸碎了张庆远老伴卧床的那间屋子的窗户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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