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在场的人都听得如痴如醉,除了柳慕远和抱琴。
这俩天天在院子里听,已经对这些歌产生了免疫能力,依旧是坐在门槛上大煞风景的交头接耳。
“果然是天籁啊,可惜以后就再也听不到了。”
闻璎轻叹一口气,无比遗憾的说道。
“五百贯一曲呢,”吴霞戳一下她的手臂,“姐姐醒醒,你还想听多少回?”
“啊~”闻小娘子这才惊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是啊,一辈子听上这一回,就该知足了。”
“这话说的,”花娘子笑吟吟的拉着未来小老大的手,“本来就是一家人,你跟吴霞妹子没事就来,奴家天天在这里练习,听到腻歪了为止。”
闻璎将脸朝着老爹看去,见他没有责备的意思,顿时就开心起来:“嗯,我们以后早起点,然后过来找你玩。”
花娘子见目的已经达成,朝东厢房那边看过去,口里发话道:“柳大官人,给钱吧,两首总共一千缗。”
柳慕远主仆听见,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跳起来,立刻转身回屋,将房门紧紧地给关上。
“哈哈。”院子里欢笑声一片,酒店里的人都起身拍拍屁股,向行首告辞。
“哼~叫你们不好好听曲,还捣乱。”
娘子白了那边一眼,这才重新重展笑颜,将客人亲自送到垂花门,这才转身往回走。
柳慕远主仆已经幽灵般的坐回到了门槛上,他伸出拇指称赞道:“美人心计,果然名不虚传,娘子端的厉害。”
“官人是在骂奴家吧~”
她扒拉一下柳慕远,见腾出空来了,跟着坐在了一起。
“你俩刚才嘀咕啥呢,说了奴家多少坏话?”
“我们哪敢说你坏话,”这俩急忙否认,“就是夸你厉害,将闻璎吴霞都搞定了。”
花娘子摇摇头,“她俩心思单纯,你岳丈才是个老狐狸,不过现在可以了,他应该不会在你耳边说奴家的坏话了。”
柳慕远听了这话,心里讶异极了。
心说这女人可真是太聪明了,老闻当初反对他俩在一起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她竟然自己就能猜出来。
人家能够出类拔萃是有道理的,这要是换作自己,打死也不可能考虑到这一点上。
“官人想什么呢?”
“就是觉得你冰雪聪明啊。”
“这个不值一提,”娘子笑一笑,“当初在丰乐楼,天天都在明争暗斗,所有的心机,都是在那里磨炼培养出来的,在那里做事,其实跟上沙场没啥区别,一样是你死我活的争斗。”
说完,给他讲了几个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典型的案例,每一个都可谓步步惊心,一步错万布错的那种。
柳慕远听了敬佩不已,想想也是,她在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不但要防着自己的所谓好姐妹。
还要不断变着法的戏弄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既要让他们舍得花钱听曲,还的想方设法保住自己的白壁之身。
所以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哪个不是心怀万般应变的本事,对付老闻这样的书呆子,那还不就是小菜一碟。
“可是,听抱琴说,娘子最后还是差点落入人家的圈套,最后还是这面疾救了你。”
柳慕远嘴贱,哪壶不开提哪壶,花行首顿时恼羞成怒,用一双素手使劲掐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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