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饶命,老奴绝无此心,只是觉得三小姐未出阁,不宜长久待在寺庙里,是老奴思虑不周,请老夫人责罚。”
车夫也求饶道:“老夫人饶命,是我人老力衰,没有保护好三小姐,是老奴失职,我们绝无谋害三小姐之心。”
林氏道:“母亲,这两人都是陆府的老人了,从邳州一直跟着陆家,对陆家忠心耿耿,他们怎么会有害人之心呢?请母亲明察。”
老夫人直视着林氏道:“瑶儿差点因此丧命,你说他们只是下人,没有害主子之心,那是谁有害人之心想致瑶儿于死地?是你吗?他们可都听你的话啊林氏!”
林氏吓得心脏突突突直跳,后背冷汗直流:“母亲这话怎么能乱说?您这是赤裸裸地污蔑啊!瑶儿也是我的女儿啊,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既然他们不是听你的命令行事,那就是刁奴恶向胆边生,想谋害主子,还想败坏主子名声,陆家留不得这样的下人,立即将这两人家法伺候,再发卖去边境当苦力!”
杨嬷嬷得令出去照办,唤来家丁将两人拖出去。
陆星瑶本就强撑身体,得知危机已过,昏倒于地,屋内又是一阵忙乱,嬷嬷们将陆星瑶扶进屋里。
老夫人留下林氏,屏退下人,冷冷道:“知道我为何留下你吗?”
“儿媳不知。”林氏低眉顺眼道。
“因为你今天这出戏唱得实在滑稽,没有下次了。否则,永儿我会亲自带去邳州教养。”
陆永是陆家的嫡子,也是林氏在陆家的倚仗之一。陆家男丁稀少,陆恩和也只有陆永一个嫡子,陈姨娘的儿子文弱得很,能不能活到成年都是个未知数。
林氏咬了咬牙道:“儿媳不明白母亲的话。”
林氏知道老夫人已经看出来是她指使陈嬷嬷和车夫谋害陆星瑶,可又能怎么样?老夫人没有证据。
而且家丑不可外扬,被刁奴欺主的事,若是送官丢的可是整个陆家的脸,堂堂右参议大人家是什么家风竟然养出了刁奴!这让陆恩和还怎么在东临府的官场立足?连家都治不好,还怎么协助太守大人治理悠州?
林氏的大哥和四弟都在京州任职,林家大哥是吏部右侍郎,林四弟是翰林院的侍讲学士,都是天子近臣。
陆恩和一个同进士能升到右参议,她娘家的哥哥和弟弟出了不少力气。陆恩和可不敢把她怎么样,同样年迈的陆老夫人也不敢,所以她有恃无恐。
“跟我就不用装了。瑶儿的婚姻由我说了算。你不用再插手了。”
林氏沉着脸不应,老夫人却让杨嬷嬷送客。
等陆星瑶烧退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丫鬟喂了她一点米粥,老夫人便来看望她。再次见到老夫人,陆星瑶泪眼婆娑,若不是奶奶护着,她这次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好孩子,莫哭,好好养着身体。”说完叹了口气,拉起陆星瑶的手道,“我已经给李家送了拜帖,明日去拜访李夫人,李公子救了你两次,以身相许不为过。”
陆星瑶点点头,陆家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老夫人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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