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面前,扬掌径向他面颊掴出。
堂上众人尚不知雄剡因何动手,自也不及上前阻拦,只有霍佳嵛慌慌忙忙跑下了来:
“唉……息怒,堡主息怒!”他笨手笨脚迎上来,想要挡在任镜亭前阻止雄剡,谁知度势不善,整面左脸正对上了掌风。“啪”地一声清脆响亮,那一掌竟像是有意扇在他脸上一样。
满堂宾客惊喝声起,雄剡收回身来怒瞪他道:
“霍佳嵛你这卑鄙小人!又耍什么把戏?”
昊狮天应堡自在玄天界现世便对善和门大为不善,更事事诋谤霍佳嵛为“伪善小人”,霍佳嵛却对雄琰一再容谅,还曾明令门人,任何时候都不得对雄堡主无礼。
“不许辱我门主!”上官夕阳断肠剑破空刺出,剑气直摧雄剡脖梗。
雄剡“呵”的怪呖一声,竟不闪身避让,双掌合十上迎,紧紧夹住了断肠剑。欧阳莲卿娇喝纵出,大袖飞扬,一袭粉黄长纱迅即缠住了雄剡腰身。
强风袭面,堂内诸人齐齐感到一阵窒息,周身似被无数巨大冰块挤压磨锉既胀又冷,浑噩中身子向后轰地跌出,场中顿时扩出一个巨大空洞。
雄剡双眼闪过幽深幻绿,鲸息长屏,两腿狠力下堕,白皙脸庞青紫一片。
常人眼中那般薄软的一挽轻纱,他竟是不能挣脱!
然此时上官欧阳两人竟也莫名动弹不得,满脸赤血汗珠滚急,身体微微晃颤,想见得渐落了下峰。
“大通令,属下来助你!”众人惊怔中,只听童冲一声喝叫,晃刀向雄剡冲上。
“别过来!——”上官夕阳骇然大呼。
他气息陡泻,一股热辣的真力夺脉而入,雄剡嘿地冷笑振起双臂,满头褐发竖飞。
“吼————”
一声雷霆般巨吼,仿若万兽齐呝,恐怖的回响层层叠叠冲击耳鼓,直震得尊堂椽栋的千年榫卯吱吱摇颤。众人一阵天旋地转气血乱翻,几个功力稍弱的卒将立时翻倒地上,呕血不止。
童冲已被飞石般弹震出去,重重撞在厅间擎梁柱上眼见命危,同时即紧缠雄剡腰间的长练促然崩断。
“小莲!……”上官夕阳长剑回贯收力不能,惊呼间眼睁睁看着欧阳莲卿向厅门砸飞出去,两眼昏乱,卟地喷出一口鲜血。
促然间一个青灰色人影箭般斜追出去,双手紧紧挟住了欧阳莲卿,身势微堕,同时落下。却是四通令谭厅桐。
“啸天拔音?难道他是---------”上官夕阳见二人无恙,心绪陡松,又一小口黑血呕出,转头来骇然盯向雄剡。
欧阳莲卿胸口剧痛,抽搐挣扎着坐倒在地上,谭厅桐急声道:“四妹,你没事嘛?”
“谢谢三哥-----我没事---”欧阳莲卿幽弱强笑。
谭厅桐返身来看了眼伤重的上官夕阳,怒指雄剡道:“姓雄的,我跟你拼了!”
他性情憨直,犟牛一般,虽则武功不如上官欧阳,犯起犟来也当得是悍勇无比。当下大吼一声,沉肩埋首,一颗铁头径向雄剡撞去。
雄剡眼眸微缩,双足凝立,望准他顶来后颈,钢爪陡然探出,稳稳拿住。不想谭厅桐这独门铁头功拙极搏巧竟丝毫不惧他的捏掐,脚下使力,冲破他这首道劲力,“碰”地顶住了他胃部,一路狠推,竟生生将他顶出丈远。
雄剡又惊又怒,暴喝一声,一掌力劈泰山,照着他颈下脊骨狠剁下去。那儿正是铁头功罩门附近的薄弱所在,谭厅桐脊背麻痛,趔趄倒地,再也动弹不得。
“桑篱,快保护门主走!”洪天洋当机立断,闪身护住霍佳嵛,将他引渡到左护法桑篱身边,桑篱心领神会:“门主,随我来!”他挟了霍佳嵛转向内堂。
霍佳嵛尚未从惊恍中回过神来,见外堂上潮水般涌进无数精勇卫卒,摆开阵势将雄剡等人围在厅心,立时失了主张,跺足高叫道:
“不可!不可这样,不能对客人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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