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温存”,虚荣和嚣张的天性成倍膨胀,切齿道:“必须,得有个万全之策,最好,在得到密笈的同时,毁了老头子的美梦!”
“你——你想杀杜圣心?”任朋年越发觉得妻子像樱粟花般绚烂。
“想除去杜圣心,何必我们动手?你认为,凭杜圣心那般心高气傲的人,如若知道他一身的血,要被人用来练功——会怎么样?”
“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任朋年裂开嘴,眼中迸出一色狠厉。
司马青云魂不守舍地出了院子。
锦琅轩外廊的修萁工程尚未完竣,时而见得肩扛新漆木器的工匠进进出出。
香洗远远地守候在通往汕叶厅的暗廊口,见到他来,左右顾看了一番,悄悄上前道:“司马青云,宫主叫你去天婵居西厢,她有事儿找你呢。”
司马青云点了点头,他知道倪姬从杜圣心那儿得不到消息,定会来探他的口风,在心中叹了口气,疲惫地点点头。香洗对他笑笑,迅速钻进花树,消失不见。
冬日微弱的阳光,将离落的树影散射在通往天婵居长长的青石路上,脚边落叶喀喀地碎了一地,仿佛是秋风的叹息声。
司马青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寂寞,提不起一丝精神。
恍惚间,几声促烈的短斥交杂着拳风掌击之声倏然划过,司马青云凛神抬头,见远处玉石长亭内,倪姬正与一个身着玄红斜袂劲衣的汉子打得酣烈。
“龙啸天?他什么时候来的?”司马青云一眼便认出了来人,心想定是他鲁莽闯入,与倪姬起了误会,急忙越步上去。
龙啸天以一招“剑过星容月”化于长刀,煞然划断倪姬攻路,真力所致,刀气逼人。倪姬惊骇之下身形倒掠,咦地一声定住身步,斜视他道:
“星云彩虹剑法?你是什么人?”
龙啸天见她识出了手中招式,收整身势,点了点头道:“是了,你定是倪姬!”
他激战之后,神情如常,气血丝毫不见窘迫。倪姬大感意外,又见他识出自己身份,不由得细细打量他:“你是谁?”
“龙啸天。”龙啸天抬头眼望他处,语调淡如死水。倪姬脸现慎戒,叱目道:“你就是龙啸天?你来干什么?”
“我来查证坊间的一个传闻——杜圣心,是不是天雩血魔?”龙啸天单刀直入,阴冷无情的声音刀子一般刮着倪姬的耳膜。倪姬气息促急,退后一步缓缓道:
“你想怎样?——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天鹏的!”
龙啸天脸凝重色,轻轻叹了口气,点头道:“那就是说,外间的传闻不假--------”
倪姬听着他呓语般的声音,越发感到头皮发麻,咬牙挺身逼视他道:“是又怎样?你是不是又想来说什么‘除魔卫道’?”她激动之下,再也顾不得忧急害怕,逼上一步道:
“龙啸天,人人都有资格来这儿撒野,就你没有!若-----若不是因为你,天鹏又怎会落来如此悲惨的境地!你别以为你在人世对天鹏所作的种种我不知道,像你这般无情无义的人------我呸!”她神情激愤,切切地朝地假淬了一口。
龙啸天并不表示反对,转过身怅然地叹了口气,幽幽道:“你误会了,我此来,对杜圣心并无恶意。”
“并无恶意?我凭什么相信你?”倪姬冷笑。
“凭我!”亭外突传来司马青云严正的声音:“我相信龙啸天。”
倪姬坐在石桌前,凄然地发了呆。
司马青云不时地回望着长亭,一脸沉色,在曳云山庄里,每间屋子都可能“隔墙有耳”,他心思慎密,自愿为二人充当望风者。
“想不到,在善和门发生那么多事。”龙啸天心情沉重地听完倪姬的故事,仿佛正在后悔没有与杜圣心同去:“你们后来,是怎么来到曳云山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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