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尘离开了。
健步如飞,像生怕延宁帝反悔再追出来打人似的。
出了延宁帝的宫殿,两人的步子才慢了下来。
徐星隐依旧紧紧握着景止尘的手,不知是不是被延宁帝方才的举动吓着了,此刻她手心里满是细汗。
感受到手中传来的湿意,景止尘的情绪才平复了几分。
“可是吓到你了?”
徐星隐摇摇头,下意识握紧了景止尘的手。
“倒是未曾,只是殿下……方才你实在不应该为了此事,与父皇起冲突的。”
景止尘脸上的神色却一丝未变,“可我并不后悔。”
徐星隐试探着追问了句,“可是因为母后之故?”
景止尘的脚步一顿,眼眸微垂,似在回忆些什么,沉默片刻后,他方才淡淡地开口。
“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说罢这句,景止尘也没给徐星隐再追问的机会,说了句“回去吧,本宫有些乏了”便快步往东宫去了。
徐星隐明白景止尘这是不想再谈明贞皇后,微微叹了口气。
随即快步追了上去,与景止尘并肩而行,谁也没有再提起方才的事。
两人一路无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回到东宫后,景止尘也以“累了”为由,独自去了书房单独休息。
徐星隐没好意思追上去,依着景止尘的脾性,若是他不想谈,那便是谁也劝不动的。
也罢,此事自己若是追得太紧了,只怕反倒弄巧成拙。
只是在徐星隐看来,此事着实是有些奇怪。
若延宁帝当真是对明贞皇后无情至此,以至于景止尘记恨了他十余年,延宁帝又怎会多次对景止尘让步?
景止尘自出生便顶着皇太子的尊荣,明贞皇后去世后多少人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但凭莲妃娘娘一人之力,根本护不住当时尚且年幼的景止尘。
而且……
是上次在悬崖底下时,延宁帝那双红得几乎泣血的眼睛,徐星隐永远记得。
所以,徐星隐打心眼儿里还是觉得延宁帝对明贞皇后并非无情,对于景止尘这个儿子更是视若珍宝。
当年明贞皇后之死,只怕是……另有隐情。
徐星隐抿抿唇,将此事暂且压下。
此事牵涉甚广,又是沉珂旧案,要查,也总得寻个合适的时机。
……
自那日不欢而散后,一贯关系便略显冷淡的父子俩此番便彻底冷战了起来。
景止尘失势,最高兴的莫过于三皇子,安王。
安王一派闻风而动,朝堂原本微妙的平衡渐渐被打破,各路势力暗自较劲。
各路势力你来我往的打成一团,当真是热闹得很。
景止尘么,每日除了上朝和在衙门的时间外,大多都待在了东宫。
这可是急坏了东宫的辅臣们,要知道,这自古哪有儿子拗过老子的?
届时延宁帝若真不开心了,换个太子,也不是没可能。
身为辅臣,大家伙儿都是将全部身家押在东宫的,一旦景止尘失势……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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