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姨夫)入了军器监的营房,算是有了公职,也有了俸禄,住在营中,还管三餐饭食。前几年都吃不饱,瘦削的身材渐渐壮实起来。虽然算不上高大威猛,肤色微黑,穿一身官袍,脚蹬黑色皂靴,却也是玉树临风,剑眉星目,儒雅中透着些坚毅。虽然级别不高,但是到底手下是有十几名工匠的。
出自乡中,他自然不会很高傲,处处都谦逊待人,与同僚之间也都相处甚好。大家都互帮互助,谁家乡捎了美食都会分享给同僚一起品尝,像兄弟般亲和。
平日他不敢休沐,都攒在一起,回乡的时候一起用。上任三年,终于分得自己的屋子和半个院子,能把媳妇接来京城了。带着乡下来的媳妇,在京城逛 了一天,媳妇好奇地问这问那,对什么都好奇。他有些囧,低着头,偶尔简单答应一句。“那是官衙”“这是官道,每日定时有驴车接人出入皇城和军器监营房”。。。。。。
首饰铺子前,他们停下来,她知道俸禄大多给了家中父母,手里其实给自己留的花用并不多。可是他们是新婚,还未曾圆房。
“你挑一个”青年低声说。扬眉看着铺子里的几排银镯子。姑娘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仔细挑了一对便宜的银镯子,镯子两端简单的连个花纹也没有。但是只要是他送给自己的,姑娘的心里还是暖暖的。姑娘把银镯子戴到手腕上。虽然自家媳妇比不得京城女子皮肤白皙,但是有了银镯子的相衬,壮实的胳膊似乎也变得柔弱无骨了。但是那一头黑发又浓又密,盘在头上,简单的木簪子挽着一头青丝。青年挑出一只简单却别致的菊花簪子,轻轻地替姑娘簪到那一头青丝上,把木簪取下来收到袖子里。
姑娘的脸羞红了,她知道男人虽然话少木讷,但是确实是个信守承诺的。到了京城这样大的地方,没有背信弃义,还给家里捎银子供养父母,还把她接来京城。当夫子的爹爹(子璐的姥爷)可见是个看人很准的。爹爹当初定的娃娃亲,并没有像很多人想的那样,一朝出人头地就成了陈世美秦香莲。
“多少银子?”姑娘问到,小二答“镯子五百文,簪子一两银子”。这么贵,“我不要了,太贵了。”心里想着这些银子够家里一月嚼用了。可是男人还是掏了银子,阻止女人去摘头上的簪子,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饿不饿?带你尝尝京城的好吃的”刚想说买的太贵,女人的话被这贴心的问候堵在了嘴里。刚好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地响了。点点头,跟着男人一起去找食肆。可是问了价钱都太贵,被女人给拽出来了。“家里还不容易,咱们省着点吧?”看着女人澄澈的目光,男人不得不点点头。后来找了一个馄饨摊子,他们坐下来,一人一碗热乎乎的馄饨,撒着翠绿的葱花和香菜,吃的两人脸上微微的冒了汗,女人从包袱里掏出来从家乡带来的饼子,递给男人。虽然已经又冷又硬,男人还是接过来掰成小块泡进了馄饨汤里。女人是怕他吃不饱,而且这是她亲手烙的饼。看着吃的心满意足的女人,男人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来了。
在家的时候他是知道家里有多少农活儿,还要忙里忙外的,没个闲时候。这几年他不在家,分给他的地是她和家里大哥三弟一起种的,虽然有大哥三弟帮忙,但是还有很多是必须自己做的。他知道她有多辛苦,他知道她是个实在的,是个不惜力的,,脸晒的比他都黑了,也瘦了。刚刚拽着她的小手,比他的手还粗糙。这几年他在军器监,不必干粗活儿,之前在家干活儿手掌磨出来的茧子都变小了,只剩下指尖上终日拿笔磨的茧子了。可是她的小手却比他还粗糙,还有裂口没愈合,这是冬日里在沟里坡石上洗衣服冻裂的。
他的眼眶热热的,轻轻地把女人脸颊上的一缕碎发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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