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腕,如铁钳一般,令他分毫不能动弹。
“我明白了。”符庆泰又笑起来,“手里有了兵,连七呆都不大安分起来。”
“皇兄这样对待十二妹,我看不惯。”
“这句话等你当了皇帝再说!”
符庆泰吼出这一句,全场鸦雀无声。他以为自己震慑了所有人,孰料一位着黄袍的老者在范金刚陪伴下,从殿门口轻轻踱进来。
原本云淡风轻、看似事不关己的盛贵妃飞奔而至,重重打了儿子一个耳光:“素日要你养心定性,勿要遭人欺辱便血气上涌,失了皇家体统,全是白教了!”
符庆泰饶是娇惯久了,也知道自己的确失了言,“九五之尊”这样的话,提了便犯忌,最好连想也不要想。
众人齐齐下跪,对皇帝山呼万岁,向他请安祝福。
盛贵妃泪眼婆娑,楚楚可怜:“泰儿今日遇人启衅,失了心智,太不得体,臣妾已严斥于他,也请陛下从重处罚,以安列祖列宗之心!”
皇帝将盛贵妃款款扶起:“都是自家孩子,偶有话不投机之处,原属正常。”
他没有对符庆泰说什么,而是叫过永王,拍拍他的肩:“你和你母亲,这些年一向过得勤俭,今后切勿见生,多回宫里看看,朕也老了。”
迄今为止,永王之母还只是个八品采女,随子居住,连回宫的资格都没有。
永王向父亲躬身谢恩,皇帝却搀住他,缓缓吐出一句:“你兄长适才无礼,不要往心里去。明年在慈孝殿的家祭,便由你来做罢。”
符庆泰双手攥拳,掐出了血。
符寿安不禁为七哥担心,父皇这轻飘飘几句话,立时会让亲兄弟沦为死敌。
皇帝又走向安延那,握起母女俩的手:“绿珠,你生的好女儿。”
符寿安这才知道,原来母亲的小名是“绿珠”……飘沙人散落天下,女子多被掳掠为奴,美艳者往往被奴隶贩子冠以“绿珠”“绿叶”之名。
父皇这句话说得和顺,可又实实在在扎在母妃心上。
安延那紧紧握着丈夫的衣襟,大滴泪珠滚落,皇帝伸出手来,为她轻轻拭去。
盛贵妃带头,在场的嫔妃们各个啜泣,似乎见到了天下第一等的感动之事。
皇帝微笑道:“今夜是家宴,众人不必拘束,与朕一同守岁!”
他话音刚落,宴乐即时响起,宫人们送来果品、菜肴,天色渐已黯淡,慈孝殿内外随即点起了宫灯。
符寿安发现,这些宫灯有仙人、神兽、莲花种种,但无论形状如何差异,总有一个罩子巧妙地架在上方,罩子中间盛着水,只要旁边的太监拉动机簧,罩子便会倾斜,立即将灯芯之火灭了。
既然如此忌惮,父皇为何还要叫她来宫中赴宴?
大概还是为了试探吧——看看她在出宫之后,是否生了不羁之心,另外也要不断提醒她,你母妃还在宫里呢,勿要轻举妄动。
轻举妄动?莫非指的是,和七哥之间的往来,还是…….季如光?
她一边照顾母亲饮食,一边在心中来回推算。那些悠扬的箜篌、婉转的戏腔、天王伏魔之类的腾挪翻滚,从她耳边过,眼前飘,没留下半分印象。
直到宁安公主上场,符寿安才真的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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