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符文中蜿蜒伸出,将他们紧紧抓住。
没了肉身,也会感觉到痛么?符寿安感到自己被那些大手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
仿佛做了一场梦,符寿安睁开双眼,但见天青云淡,微风拂面,甚是舒畅。
她闲闲地半躺在一处土台边,一排高大的柳树绵延向远方,而在自己背后不远处,一座高大的城墙耸立着,虽是土夯而成,但却显得异常坚固。
符寿安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却发现自己穿着寿安观时的便服,赤乌羽衣不见其踪。她信步走到台下,见一位披甲武士正站在柳边,怔怔的。
武士这身打扮,形制与季如光所化的铠甲颇为相近,只是色泽鲜明,盔是暗金色的,甲片上覆着漆,勾勒出种种云纹,两块护心镜金光闪闪,战袍抖擞,护臂由厚厚的牛皮鞣制而成,上面点缀着细细的铁钉。
一把长刀挂在他腰间,颇为熟悉,不正是季如光那柄“秋水”么?
盘正条顺的少年将军,不比净尘司那身黑壳子好看?
她走到季如光身边:“现在能说话了?”
“咳咳!”
季如光抓住她的手,“几个月没说过话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我们进来了。”
“是的。”
“看得出,这是什么地方吗?”
“当然。这便是我永远忘不了的、八十年前的玉壁。”
“你在坑道中发疯的时候,不也会梦到这里么?”
“不一样。”季如光肯定地说,“梦中的玉壁,是四处残垣断壁,四处都是行尸走肉,既有人的,也有夜狰的,可这里却很美。”
他伸出手臂,指着百步外的一处杏林,杏花正浓,淡淡的香气映入鼻中,甚是好闻,“这片杏林,是玉壁城东的名胜,名唤‘白鹿浓’。”
“我知道,这是葱岭上野生的杏花。”
“哦?书上也有记载么?”
“不,是莫空种的。他当日为了诓我成婚,也在京师种了不少。”
“当年若一刀杀了他,也没有后边这些劳什子事了。”
“可惜这里只是须弥境,当不得真。你知道,当下是何年何月么?”
“知道。”
“如何知晓的?”
“看到城头上挂的旗了么?生了双翅的睚眦。那旗是我亲手所挂,为的是奖励一队立了战功的兄弟。只是挂旗当日,夜狰便降世了。”
“什么?!”符寿安吓了一跳,“我们才进这个须弥境,很快就要经历灭世……”
“似乎还有一些时间,我们进城看看。”
二人进了城门,士兵纷纷对季如光行礼。奇怪的是,他们似乎并未看到符寿安。
集市上热闹非凡,游人如织。
当年中原、西海、波斯流行的各类小玩意儿,这里都有售卖,符寿安甚至发现了母亲念念不忘的“昴日星君”,可很快,她便察觉出诸多诡异之处。
“这里不对。”
“如何不对?”
“娜娜是夜狰之乱的亲历者,她的那段记忆我有,可眼下这街市、这些人,却与我看到的记忆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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