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地审视眼前人。
我本惜用孙功名经商之才,想要拿捏他的七寸,整顿庄子以后,仍交给他管。毕竟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想要找一个守住庄子的人容易,懂得赚钱的人确实难得。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让他继续为我挣钱未尝不可。
但几次交锋看他漏洞百出又贪得无厌,便不打算再留。有才无德,即便赚了再多的钱,恐怕以后也要招祸。
又在交谈中,发现他几次前言不搭后语,不像是能够做出筹谋密算之人。猜测他是一时运气,押中了宝而已,当真没有价值,就更没有留下的必要。
可若他不是一时运气呢?若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我居高临下端看自称账房的男子。他的皮肤苍白,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棱角分明的面庞略显消瘦,一双细长的眼眸,毫不掩饰眼底的锐气。与他口中轻佻的言语不同,他的眼中闪烁带着清醒的审视和傲气。
这样的人若不是大才,便是比孙功名更蠢的蠢材。无才倨傲,蠢不可及。
“你的意思,我不该罚你?”我克制心中的怒意,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柔和。
“您当然可以罚我,偷窥您的美貌,小人自知有罪,才求夫人恕罪。”他的嘴唇很薄,与皮肤一样显得苍白,“但夫人不能因为我对您的夸赞而惩罚我,否则世人都该谎话连篇,因为靠欺瞒才能活着。”
我冷冷的睇着他,明白他在向我讨要诚实的价值。
可我又不想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他要挟。
“好,既然先生这样说,那便试一试先生是否真的诚实?”我扬了扬手中的账簿,扔到他跟前,“就由先生来说一说这些糊涂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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