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飘飞,心乱如麻。
为何我在梦中全然没有发现这些事?我甚至对何正武的存在一无所知?盛青山带回蓝凤秋以后,因她怀有身孕而我迟迟没有圆房,我自觉没有颜面,不愿出门。蓝凤秋产子后,老夫人做主将她抬为平妻,我颜面尽失,更是二门不迈。
如今回想,梦中的我犹如将自己困死在一口枯井里。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恐惧,所有的消息都来自于身边人的只字片语。寥寥的几次外出,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顾着维护自己残存的尊严和体面。
我失魂落魄地与他对望,恍惚间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拆穿他的谎言?还是印证他口中的事实?我无力地靠着桌沿,指尖死死地扣着桌面,我想到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对,可说什么呢?那些苍白无力的辩解,在他面前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笑话。
“看来夫人要我诚实,却并不了解诚实的力量。”吕伯渊语带玩味,失望地摇了摇头,“真相有时比谎言更加残酷可怕。”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盛青山和何正武都不是我现在该关心的,“多谢先生告知,”我扶着桌沿坐下,两手紧紧交握摆在腿上,克制自己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双手,“既然先生对文君身边之事了如指掌,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先生是否可以解惑?”
“那个蓝凤秋吗?”吕伯渊垂眸,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襟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她来历不凡,夫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他的话点到为止。盛青山叫我莫要招惹她,吕伯渊也叫我敬而远之。难道他们都知道蓝凤秋的来历?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我装作无意地在果盘中挑选了一颗鲜红的果子塞进嘴里,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凝重的神色。
“她来历诡谲。”良久,吕伯渊幽幽道,“忽然出现在宫中,因献计有功被封为九公主,但此事不知为何没有大告天下,反而又回到了市井。再出现时已经在阳城,与大将军相遇后,便一直跟在大将军身边。据在下所知,她有一些特殊的能力。”
特殊的能力,是指饲蛊吗?我脱口而出,“听闻苗国皇室可以饲蛊驱遣……”
吕伯渊微微一怔,“她毕竟是册封的公主,不知是否也有这样的能力。”
连他也不知道,我点了点头,看来她隐藏的很深,那他说的特殊的能力是什么?我拼命搜寻梦境,是否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可除了她对盛青山的癫狂,我对她的了解少之又少。
“夫人好像……并不意外她的身份?”吕伯渊凝视望着我,眼神晦暗,“大将军尚且蒙在鼓里,夫人不怕她的身份给盛家带来灭顶之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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