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吕伯渊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来我与夫人心有灵犀。”
我无暇理会他的调侃,蓦然正色道:“先生,寿郊山洪爆发,山体崩裂,泥石淹没了村庄和田地。灾情惨重,刻不容缓,我想请先生施以援手。”
吕伯渊抬起烟眸,眼神复杂难明,“如此说来,夫人已有谋划。”
既有所求,便不该有所隐瞒。我将昨日见到的、今日听到的以及脑中的应对之策一五一十说与他听,滔滔不绝说了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安静地等着他回应。
吕伯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夫人考虑周全,依此行事,当可奏效。”
我如释重负,霍然站起身来,“多谢先生为我筹谋献策,那我这就出发。”
吕伯渊不动声色,“只一事相询。”
“先生请问。”我似有所感。
吕伯渊双眸沉沉地望进我心底,“夫人此举殚精竭虑,究竟为谁?”
为谁?我怔愣原地,“先生何出此言?”
“据我所知,夫人现下自身难保,城外水火与你何干?”吕伯渊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竟不知夫人何时有了这般热心肠?往昔因天灾人祸涌入城中的流民不计其数,从未见夫人如此挂怀?今日如此反常,是为大将军?何将军?还是罗圣手?”
可笑!难道事事都关儿女情长?难道城外无辜受难的百姓不足以我们行此举?我对他的质疑又惊又怒,不免沉下脸来。
但设身处地又觉无可厚非。以往我深居宅院不问世事,对城中之事尚且淡漠,遑论城外。梦中我虽也同情疾苦,不过是多念两句,多捐点银子,绝不会想到要谋划这些。
如此看来,我这番举动,的确反常。一时语塞。
“若是为罗圣手……”吕伯渊微微蹙眉,语气隐含失望。
我回过神来,淡然一笑,“先生何不将自己也算在其中?比起他们,我内心更看重先生。于他们而言,是完成分内之事;于先生而言,却是展现才华的良机,不是吗?”
檐外风雨交加,屋内寂静无声。
吕伯渊端坐如松,目光凝滞,唇角缓缓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我与他四目相对,坦荡真挚。梦中从未听说他有妻儿,此等冷心冷情之人,与他共事,最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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