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他野心勃勃志在殿堂,将来注定与这些王公贵胄比肩而立,实没有早早选定站队的必要。若此时短视,那未来所有的建树,都将是推太子上位的踏脚石。权衡利弊孰轻孰重,他怎会不知。他只是借我挡箭,好推脱纠缠全身而退罢了。与其做这些皇子皇孙的棋子,倒不如拿我挂个好名声,继续笃行他的抱负。
至于他为我招来的闲言碎语。或许他觉得我的名声已经不在乎再添这一笔吧。思及此,我心中毫无波澜,仿佛世人口中的荣文君已是别人。
“我与你说话,你可听见了?”葛老见我恍惚出神,插腰站在院中,提高了嗓门嚷道,“你这丫头比罗小子差远了,他再不成器,好歹晓得尊师重道。”
我讪笑着赔罪,“师父息怒,徒儿都听见了。师父叫我在院中静养。这院子里静的不能再静了,请师父放心。”
自我开始好转,便嘱咐连枝和灵卉不用随身伺候。这些日子葛老要么出门,要么在前堂。罗圣手自也是要忙的。白日里,偌大的院子只有我自己。仿佛与世隔绝。
葛老半信半疑地盯着我,最后摆摆手道:“莫要自己个儿胡思乱想,耗费神思。有那精神,不如多啃啃医书。”顿了顿,他又笑着说道,“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早些将琼珠果摘下来酿了?”
我瞥了一眼藤架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还没熟呢。昨儿栽下的,今日就摘吗?若果实未到时机,强摘下来,浪费时间不说,口感酸涩也不会有好滋味。”
“你还教训起老夫来了!我不知道强摘的果子不甜?要你教我!”葛老不服地嘟囔,“还是给你留的功课太少,也罢,明儿你就开始背《伤寒杂病论》。”
我乖乖称是。不知是不是毒素的关系,四肢总是冰凉。在阳光下待了许久也不觉得热。与此同时,葛老已经躲去阴凉处,手执蒲扇舒服地躺在摇椅上。
“要不让罗小子给你在内院搭个灶台吧。”良久,葛老眯缝着眼,漫不经心地提议,“你的外伤已经大好,偶尔活动活动做个饭菜也不碍事。总不能只顾着看书不顾饮食,和那臭小子一样。日子总要过的,多吃一碗是一碗。养好了身子,才有力气。谁知道哪天又来事儿了……”
我闻言一怔,随即会意地点点头,“好,听师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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