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吧。”
郭将军听他这么一说,缓过神来,又生犹豫。我冷冷扫他一眼,一本正经道,“别动。这刀极快,说是见血封喉也不为过。将军若是害怕,就闭上眼睛。”
实在推脱不过。郭将军侧过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清疮的过程难免血肉模糊,何况他的伤口已经感染热毒。肿胀的皮肉刚一触碰刀锋,便迸出腥黄的脓血。惹得一旁围观的杨将军下意识的嘶了一声。
我有条不紊地刮除腐坏的血痂,又将肉里的脓血排尽。头面上的肌肤娇嫩,怎会真的不疼。但郭将军咬着牙,硬是一声不吭。直到我为他敷完疮药,才如获大赦般地吐出一口气,“好险……”
“如何?”杨将军好奇地凑上去,“方才看着怕人的狠,这会儿瞧着确是比以前好了。没想到夫人的手这么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郭将军心有余悸地瞟我一眼:“姑娘手轻,比军医是好多了。”
我将沾了血污的器具放在一边,暗自挑了挑眉,莫非他们是害怕军医手重,才宁可忍着也不治?这样想着,嘴角不禁泛起一丝浅笑,原来将军们也是血肉之躯。
随即,我又看向杨将军道:“将军请吧。”
杨将军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作甚?”
“将军脚踝有伤,若以后还想征战杀敌,就将鞋袜脱了,让我确认一番。”我自然而然地等着,“您的伤已经拖久了,怕是连自己都习惯了。若不信我,就起身走上两步,让郭将军看看。”
一听要在我面前赤足,杨将军顿时为难起来,黝黑的面庞泛出红光,“再养养就好了,我又不像他。”
“养不好的。”我斩钉截铁地说道,“郭将军的伤虽看着吓人,但其实还是皮外伤。您的伤在筋骨,若置之不理,日后必成顽疾。到时想要挽回也难了。”
杨将军将信将疑。但想到要在我面前脱了鞋袜,仍是犹豫不决。
反不如我目光坦荡,神情自若,“此时此地,我只是回春堂的大夫。将军若嫌我是女子,不肯让我医治。那就请军医仔细瞧瞧吧,莫要耽搁病情。如果往后还是不好,也可去回春堂寻我师兄。只不过那时,难保还是由我动手就是了。”
毕竟这些病患,堂中大多都已经交给我积累经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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