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亲耳听见,才知道自己在他们眼中的模样。她为袁厨子所做的一切,她的扶持和体谅,都是她恨嫁的撩拨。她的付出在他们口中廉价得令人作呕。
眼角余光瞥见她晃动的身形,我不动声色地握了握她的手。她手指冰凉,可知有多么寒心。我稍稍用力,希望她能坚强。
“我没有。”连枝的声音很轻,像在空气飘着,“我送过东西,但我没有勾引他。”
袁婆子是不怕她的,声音立刻拔高了许多,“这种事情!难道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你若不愿意,怎么不报官!怎么不和你家姑娘讲!又不是一次两次!你肚子怎么大起来,你自己不清楚吗?难道现在都要推在他一个人头上!”
“够了!”我将桌上的茶盏挥落,愤怒地瞪着她,“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的丫头!”袁婆子当即闭上嘴,我强压着满腔的怒火,恨恨道,“我忙得很,没有功夫听你在这里掰扯!你回去只管告诉你儿子,想要娶她,备好三书六礼,五百两赎身,五百两为聘。一手交钱一手叫人。拿不出来,就莫要再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脏了我的耳朵。”
“什么?!”袁婆子大吃一惊,几乎要从扶椅上掉下来。
“要我再说一次?”我皱眉,语气坚决。
袁婆子再也坐不住,跳了起来,指着连枝道:“她一个丫头,当年卖进府里才多少银子?用什么值五百两?她婚前失贞背德,还要聘礼?她凭什么?!我儿子愿意娶她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德!”
她的声音洪亮,穿透众人的耳膜,也穿透了紧闭的窗棂门板。
连枝在她的讨伐中晃了一晃,被灵卉及时接住,扶在椅上。
“你说什么?”她面色苍白,气若游丝,“你们当初说要娶我过门,都是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袁婆子一挥手,扯着嗓门对她叫道,“本就是你自己去找我儿子要拜堂的!什么两年之约,那是拒绝你都听不出来?没脸没皮!我当你们是真心实意,才同意你们在一起!不然凭你,连个帮衬都没有,凭什么进我家的门!他多少还有门手艺,你有什么!
说什么情同姐妹,还不是狮子大张口,要拿你卖钱!真是好笑!就你这样的破鞋,要什么聘礼?!谁知道你在府里做过什么?听说夫人身边的丫头都是爷们的通房,你怕不是爬过了将军的床,才去找我儿子填补!”
“混账!”我拍案而起。
不等我话音落下,灵卉已先一步奔过去,啪啪抽了两个耳光。
“你这老泼皮、死无赖!当着我们姑娘的面胡说八道!信不信撕了你的嘴!”灵卉发起火来,下手也狠,又扇了两个耳光还不解气,扯过领子又骂道,“不长眼的奴才!连枝这么好的姑娘,被你说得一问不值!瞎了你们的眼!姑娘的话已经说到了,带着话回去!这人你们要是娶,三天为期,拿着银子来!不娶,再敢多说一句!撕烂你们的狗嘴!叫他夜路当心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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