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出了客栈,不需一个时辰,再过不远就是临川城门口。”那人上下打量了许步薇一眼,玩笑道,“公子是哪里人,怎么想着要来临川?”
许步薇没流露出多余的感情。
“家道中落,走投无路便来临川寻找亲友。”
他点头,不敢多加询问,只道了句:“原是如此”。
掌柜选了间上等客房,带她进去:“公子,这处就是我们店里最好的厢房了!”
许步薇皱了皱眉。
荒郊野岭,其实若是说起来,此处的客房实在算不上什么,只是如今的处境,也容不得她再挑剔。
见少年没有说话,掌柜抬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您……看还有什么吩咐?”
许步薇回过神来,走之前,嘱咐道:“替我拿身新的衣裳和吃食,顺便备一些热水伤药,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
*
未过多时,掌柜从药柜里拿了些常用的伤药,许步薇怕引得旁人揣度,便同他解释是这几日走的路太多,不小心摔伤了手跟后背,需要伤药敷一敷。
关上门,许步薇将衣裳褪尽,后背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她坐在床榻上,月光自窗上散落一角,印在许步薇毫无血色的脸上。
中衣被剪开,止血的布带已经完全染红,刀口很深,恐怕之后就算治好了,也要留下一个不小的疤痕。少年额头的汗珠径直落下,虽然伤得严重,但好在刀剑无毒,否则今日,早就已经变成亡命之徒。
她叹出一口气来,慢慢坐直身子。
此处快到临川,刚出燕州城不远,若是没想错的话,今日遇到暗卫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不可能突逢变故,逼得兄长让她一个人回到长安。
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她想起许卫临行前曾同她说过的句话。
“回到了长安,往后就不必回来看我,好好的呆在长安。”
那时许步薇一挑眉,嘴角含笑:“一个人在长安有什么好,长安可比不上燕州城自由,兄长不是总说舍不得我,那以后到了长安,我便写信给你好了。”
“好。”
许卫叹了口气,垂眸道:“换身衣裳吧,路途遥远,总归不太方便。”
许步薇点头,出门前换了身男装,欲走之时,许卫忽然叫住她。
少女回头:“怎么了?”
夏日微风吹至耳边,城门外,握住剑的将军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那时候她并不懂,也不想去深究到底是为什么,只说了过不久若是得空,便从燕州城一起回长安。
如今看来,并不是如此。
许步薇活了十六载,幼时丧母,而后同父亲与哥哥来到燕州城,之后在与边疆的战争之中,父亲又命陨。少年性情冷淡,偏偏对这位一母同胞的妹妹尤为关切,这么多年守在这里,如今突然让她回到长安,许步薇居然没有想到,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手心已经沁满了汗水,她咬牙闭上眼睛,用清水擦拭过伤口之后,涂上治疗伤药的药粉,换上干净的衣裳。
让我回长安……兄长,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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