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的训练,何苦找罪受,好好的当一个伙头兵多逍遥自在。
“你这两日还是好好休息,别瞎跑,”周岩看她一眼,“我算是明白,人生在世,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沈彦,你可千万别不把自己当回事。”
一言语毕,周岩转身离开。
空荡荡的营帐内,只剩下她一个人。
“活着多自在啊。”
许步薇面色平静。
可这命运,从来不会对不屈服的人有任何怜悯。这个近在眼前的燕州城,那些颠沛流离的大唐百姓,因为战事而不得不背井离乡的普通人,妻离子散,他们也想活着。
有时候生存,比死去要痛苦百倍千倍。
还有血仇未报,兄长下落不明,燕州城的百姓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她不能死,她要活着。
*
提督营帐中。
青年坐在书案前,一身玄衣干净利落,玉冠之下,是年轻人精致的容颜。
崇旸帝驾崩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新帝上任,北秦人占领了燕州城,下一步,定然要准备有所行动。
荆南,亦是危险。
他垂眸,眼底的淡漠无从遮掩。若是从前,尚且有底气说能与北秦人争斗一番。可现下敌军来势汹汹,显然是做足万全准备,依照荆南的兵马,恐怕只能背水一战,撑不了多久。
外头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怀胥?”
“进。”
闻双与掀开帘帐,步履匆匆的走进来,神色凝重。
“军中暗卫已传来消息,明日北秦会派人前来商讨战事,似是有所行动,有意同荆南联合。”他掏出一封书信,放在书案前道,“如你所料,不过一日,北秦那边已有异动。”
只是如今还未到紧要关头,无人得知接下来,那些人想要做什么。
卫怀胥拆开信封,上面的字迹潦草工整,他只看一眼,便将其放在烛台,任其焰烬。
北秦异动,从当初燕州还未沦陷之前,卫怀胥便已经在心中有所疑虑。而半个月刚至,却又有了新的局势。
卫怀胥眸光微冷。
闻双与心中有几分担忧:“怀胥,你有何打算,不会真要同北秦联合,攻打大唐?”
战争不是儿戏,荆南城中有万千子民,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只能靠军中的将士。按理来说,荆南与大唐并无冲突,为了其他人的利益而牺牲兵马,恐怕不妥。
卫怀胥摇头。
“先探一探北秦人的虚实,才能另作打算。他们心思奸诈,想要的恐怕不止是燕州城。”
荆南作为一座孤城,这些年来,未受影响。一是在这之前,女将大人曾赢过大唐将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二便是这十几年来,北秦兵力薄弱,不敢随意开战。
自从崇旸帝年岁变高,那些北秦人便生了蠢蠢欲动的心思,积累了大量兵马。
“狼子野心之人,怎会甘愿同荆南一起攻打大唐。”
闻双与脸色一变:“那我同你一块去。”
若是那些人心存歹意,岂不危险。
卫怀胥侧目,浑身散发着冷意,安抚道:“人多眼杂,明日我带上文琅,荆南境地,他们不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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