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不会拿出来,臭小子,你有福了!”
许步薇望着他,其实她并非喜爱饮酒之人,但如今见他拿出如此珍贵的东西,反倒教人有些手足无措。
她跟着进去。
“梁教头找我,就是为了喝酒?”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这句话,潇洒的倒在碗上。
“尝一口。”
许步薇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想起来,当初二人见面时,梁俞因不愿让她参加卫川营的比试台,而被罚跪了一夜。现今,却与当初所见完全不一样。
许步薇心中微紧,不知接下来梁俞想说什么。
他饮下一碗酒,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明日便是第二局比试,你小子可有把握?”
许步薇茫然抬眸。
竟未想到,他会提起这件事。
“梁教头可是又要不准我去参加比试?”
她这话说出口,梁俞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了两声。
“怎么,还记恨几日前我罚你那次!”
当时的记忆涌现在心中,许步薇面色平静,不见波澜。
梁俞又饮一口。
说起来,当初确实是他太过冲动,一时下了狠手。后来他以为,经此一遭之后,沈彦不会再上场。
“看来,是我想错了。”
他极轻的一笑,夜里看不太清对方的神情,可许步薇却从这话语中,探出几分自嘲的意味。
梁俞垂头望着周围的树木,一阵清风,扫去半分酒意。二人谈话不多,大多时候都是梁俞在问,沈彦在答。
本是喝不了多少酒的人,却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而许步薇这样能喝酒的,却在克制,不让自己贪杯。
聊着聊着,面前人便逐渐有些醉了。
他起身,拍了拍许步薇的肩膀。
“说起来……几年之前,我在军营中,倒是也遇到一位少年郎,他也同你一般,莽撞执拗!”
“那后来呢?”她问。
他安静下来,放下酒碗:“后来,他死了。”
许步薇拿酒的手一顿。
梁俞又重新坐回位置上,许步薇看着他,一时间,不知他是否真的醉,还是借着酒意,诉说当初发生的事情。
“你可想知道,他是为何而死的?”
许步薇:“为何?”
眼底的哀愁清晰可见,他醉酒道:“因为……”
“是老子害的他,是我没有劝住他。”
当初少年意气风发,想要参加卫川营的比试,后来,还是梁俞亲自举荐他给各位教头。
可惜……
那位少年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比试台。
“入了比试台,那便是刀剑无眼。”
对旁人来说,他就是一个小兵,而对梁俞来说,在这世上,哪有什么亲与不亲之说。进了军营,生死都是握在刀刃上,便都是一家人。
可他却害那个壮志凌云的少年郎,命陨于比试台上。
他有愧。
桌前,许步薇看着他的神情,忽然一怔。
难怪先前他如此反对劣等营中的新兵参加比试,难怪在得知比试册有她名讳之时,梁俞如此激动。
现在想来,竟是如此。
原来如此。
他说完这话,提着酒壶慢悠悠的往远处走:“记得当初……他入军中时,不过才多久,这一眼晃过去,已经过了五年。”
五年,想必坟前已长成一片莺莺绿草。一个少年郎,当初志气蓬勃,在什么也没有得到时,就已经不在了。
他怕沈彦会是这样一个下场。
他怕重蹈覆辙。
许步薇望着男子孤独的背影,一时间,竟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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