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穿着宽大、下垂的牛仔裤,带着夸张的帽子,像一群嬉皮士一样,嘻嘻哈哈的吵闹着,走下台阶,一面走,一面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洛马懂得那个年龄的孩子--诅咒一切,蔑视一切,想要毁灭整个世界。也许这群年轻人,正准备着迎接一次群体的醉酒之旅和午夜激情,洛马躲开这群年轻人,隧道深处传来地铁到来的声音。
你必须把自己治好!洛马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几乎觉得自己中了邪,那令人难以忘怀的目光,那层层的神秘,留在了他身后的某个地方,留在了他短暂的梦里。
在他的梦里,青牛似乎又回到了大山之中。他当然知道,青牛现在不可能自己回到大山里,但他越来越可以肯定--这只青牛一定会回到大山之中,回到属于它的地方。青牛是大山的一部分,也是道教文化的一部分,它的美和不平凡在现在拥挤喧嚣繁华的北京之中根本没有容身之地,过去和现在在北京城交融,而过去已经被北京碾碎,甚至一个人的过去,他自己的过去都已经被北京城碾碎,过去被丢弃了,丢在那些轰隆隆的车水马龙之间,丢在那轰隆隆的机场行李传送带上。
这种事在他身上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魔力过去是不存在的。
他的思绪在他的脑袋中飞旋,他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精神上的疲惫让他心力交瘁,不断重复出现幻觉,他抓不住这些幻觉,可又没办法停止自己的追逐和思索。
洛马这几天努力想要依靠自己的感情让自己不再那么容易受影响,而现在如此敏感甚至过度敏感的心境下,他几乎觉得自己做到了,但那是杂乱无序的噪音,声响和暴怒,毫无意义。
每天早晨,这种感觉都会更清楚的伴随着自己睡醒而回到自己的大脑之中。
就在洛马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身影笼罩住了他。
洛马惊慌地抬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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