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四人身上,心知自己可能已被发现了,那三人只怕凶多吉少。
张三心中气恨交加,恨不得立时带了廷尉府的人冲进去拿人,又怕那小姑娘若是李斯的朋友,岂不弄巧成拙。思之再三,命两个属下留在此处观察,自己从后门而出,换了个较远的客栈住下。
那张三安顿好了,本就饥渴难耐,如今经历这一番折腾,更是体虚。只觉浑身都是冷汗,若是再不进食,只怕就要病倒了。属下叫来了酒食,再三检查之后放在张三面前。
张三紧紧闭了眼,待酒食放好之后才睁开,恍恍惚惚看见刚才那只没毛的老鼠又在碗里冲自己挤眉弄眼。张三腹中一阵翻滚,又扶了桌案一顿呕,直把胆汁都吐完了。自此四日之内张三完全不能进食,到了第四日饿得站也站不起来了,直到第五日时方才勉强喝了点粥,之后慢慢缓解过来,却是一两年吃饭都不香了。
公主在房间里眉飞色舞地给司马青史和李左车讲那张三的惨状,把个平日里在三小面前装得甚是深沉的司马青史笑得直打跌。
司马青史道:“那张三甚是溜滑,经此一事必然知道是我们所为,他既然没有杀进来找我们算账,想来也是怕了我们,如此我们明日启程往咸阳而去吧。
四人再次启程,连过渭南、轵道,两日之后抵达咸阳。
四人远远往见咸阳城门,公主道:“这便是咸阳城么,果然高大雄伟,非同一般。”
李左车道:“如今秦国为诸国之首,咸阳是秦之国都,自然差不了。”
小姑娘远远看了看,转头向司马青史道:“老爹,李斯那家伙在城门口等着。”
司马青史道:“你既如此讨厌他,何不直接撕破脸算了,免得麻烦。”
小姑娘道:“我脸皮薄你又不是不知道,当面跟人翻脸这事儿我是做不出来。而且那李斯总是一副笑脸相迎,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没法当面打他脸。”
司马青史道:“既然躲不过他,那就过去吧。”
四人到得城门外下了马,李斯迎上来对司马青史深深一揖道:“想不到先生到此,李斯有失远迎。”
小姑娘气哼哼道:“难道不是你找人跟着我们吗,还说什么想不到想不到的,你比以前可更虚假了。”
李斯却一点不生气道:“小姑娘妹妹莫恼,也是我吩咐下去的时侯没有说清楚,让人扰了你们雅兴,还望小姑娘妹妹不要生气。”
小姑娘哼了两声不再说话。
李斯看了李左车和公主一眼道:“不知这两位是?”
小姑娘接口道:“这是赵武安君之孙李左车和公主姐姐。”
李左车心中一震,又见司马青史并未阻止小姑娘,也不再说话。
李斯心中也是一震,须知赵武安君是秦之大敌,在代郡挡住了秦军,想不到他的孙子居然大摇大摆地跑到秦国来了,此事须得小心,莫要让自己落得个私通诸侯的罪名。
李斯叉手施礼道:“原来是武安君之孙,久仰大名,未知这位是哪一国公主?”
公主随口道:“我父王是东胡王。”
李斯心中又是一惊,赵武安君击败匈奴、收服林胡和东胡之事天下皆知,想不到那东胡王的女儿居然跟着武安君之孙到咸阳来了,这可真是大大出乎预料之外。
李斯有对司马青史道:“先生既到咸阳,便请住在李斯府中,也好早晚向先生请教,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司马青史心知李斯必然不会放过,索性就答应了他。
李斯请了众人回府。
李斯此时是秦国郎官,官阶并不算高,却是吕不韦和秦王政的心腹,因此府邸虽小,离咸阳宫甚近。
李斯早已收拾好三间客房,司马青史一间,李左车与公主一间,小姑娘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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