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的母亲经常带我来这里,她很相信这些东西。”
江疏流的母亲,那位上吊的季家小姐。
赵惜缩缩脖子,不敢再说什么。
江疏流却似笑非笑地说:“怕什么,你不是在打听这些事吗?”
看来她打听大小姐身世的事情一下就传出去了,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江疏流。赵熙垂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靠近江疏流,讨好的说:“大小姐,我没想做坏事。”
江疏流漂亮的丹凤眼瞥了过来,笑盈盈地:“想做坏事也没什么,只要你乖。”
乖的话就不能做坏事了吧……赵熙心里吐槽。
江疏流:“知道了也没什么,这些破事早就人尽皆知了。”
“季茹爱那个男人爱的恨不得为他去死,他们两个约好的私奔,到那时那个叫胡川的男人没有出现,季茹被捉回去的时候就已经有点疯了。”
“她无法接受爱人背叛她,但是都事已至此了,季茹还是每天都会来妙应寺祈祷,希望上天能够让他们相见。”
江疏流笑了,带着冷漠:“小时候,季茹会带着我来寺庙,她说我的出身是错误的,是我毁了她,我要为她赎罪,为她抄佛经积攒功德。”
赵熙失态地牵住江疏流的手:“她怎么可以这么做?!”
一个年幼的孩子,天真不知事的年纪,就为她灌注如此恶心的观念,最后养成的性格只会是可悲的缺爱讨好型人格。
江疏流低头,看着挨近她的小姑娘。
惜椿明显气的不清,眼睛瞪的溜圆,小一号的手紧紧地握着她,脸色有着悲伤和担忧:“大小姐,你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佛祖不会错怪无辜之人。”
她还有些小气地说:“所以佛经抄了也不会为她积攒功德,是为你自己。”
不,我做过。
江疏流被赵熙握住的手指一动,她的灵魂好像飘出体外,呈现更高的淡漠:我做过很多,我把那个男人给季茹寄来的信全部烧了,但是那个男人说他已经娶妻生子的信,我却拿给季茹看了。
江疏流还清楚地记得,当小小的‘她’站在房间里,挤着滑稽的花裙子,稚嫩的脸上画着浓郁的妆,而把她一直当作玩具的母亲看着那封信又哭又笑,状若疯魔。
不多久,季茹就上吊了。
也许她真是天性凉薄吧,亲生母亲的死也无法激起江疏流半分情绪波澜。
季茹唯一为江疏流做的一件好事,就是把他扮成她。
哪怕季茹是报复性的。
也许以女子身份在江家这种大家族长大会压抑,但是总比男子那种会受到生命危险的身份好。
江疏流从不忌惮以任何手段达成目的,她天生自我,成千上万遍的佛经也无法压制她的戾气,这种人,是无法阻挡的。
赵熙却内心愧疚,因为她的任务。
任务是一定要完成的,了解江疏流越多,就越知道这个任务会对江疏流造成的伤害。
也许以大小姐那般心性的人不会太在意太久,可能还很快就会报复回来。
真的等到那时候,就不反抗吧……
赵熙心里有着难言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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