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俩齐齐看向对面的陈最,邀请的意味很明显。
陈最却面无表情地侧过头,“我不要,我不想看。”
我刚问“为什么”,薄从怀突然手上用力按住了我,他收回笑容,
“陈最,不要做胆小鬼。”
陈最低垂眼眸,不知道在看向哪里,微微颤抖的双手将他激动的内心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能够撒谎骗过我们,却骗不过自己的内心。
思考了良久,就在我们以为他真的要放弃的时候,他突然抬头看向薄从怀,无厘头地问了一句,
“我拉你俩谁的手?”
好吧,我就知道!
现在的场景诡异又尴尬,我们两男一女,双双牵手,都统一地闭着眼,面无表情。
在传输画面之前,薄从怀柔声嘱咐,
“诉诉不要逞强,感觉自己不舒服了就停下来。”
“好啦,薄大爷!你真啰嗦!”
话虽这样说,感受到他的关心的偏爱我还是很开心的。
闭上眼很专心地感受画面,将脑海中的一幕放大。
那一霎那,我们三人仿佛身临其境,
作为旁观者的身份,参与了祝织短暂而凄美的一生,也同时找到了应昼扭曲变态的蛛丝马迹。
……
“喂!陈最!你走快点嘛!”
一道清丽婉转的女声响起,紧接着一个扎着麻花辫,穿着一身丁香色长纱裙,耳边别着紫色小花的女孩从转弯处小跑而来。
她的笑容明媚,胜过此刻的骄阳万千。
“一会赶不上庙会了,你快点嘛!”
女孩朝着身后一叉腰,声音微怒。
“哎呀,庙会年年都是那些东西,有什么新意嘛!”
终于,女孩催促等候的人姗姗来迟,步姿慵懒,不紧不慢地甩着胳膊腿,十分惬意。
女孩叹了一口气,上前两步拉住男孩的胳膊,
“我可是求了青茗姨半个多小时,她才答应让你休息一个小时陪我去村里看庙会的,你再溜达两步就抢不上好位置了。”
边说,边使了全身的力气拖拽着比他高出半个头的男孩。
明明是同样的年纪,天天吃的喝的也是一样的,甚至连什么时候入睡什么时候起床都是一样的,
可是男孩就是如同雨后春笋一样,一日高过一日,眼看着就要压她一个头了。
男孩不情愿地被拖着往前走,虽然动作不情愿,还是在女孩的撒娇下翘起了嘴角,
“就你最爱凑热闹。”
他们是长期生活在阴暗的地下的生物,明明习惯黑暗,女孩却有一颗向往阳光的心,
经常趁着练功学习的间隙拉着男孩出来晒太阳,非得要晒得浑身暖洋洋的才作罢。
这一天是蛇村一年一次的庙会,全村都会参加,人头攒动,老人小孩又多,不早些去是抢不到好位置的。
“为什么祝织会对这一天印象深刻呢?”
我不禁发问。
“因为,这是每一年她最期待和开心的一天。”
陈最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在幻境之中,我们三人并肩站在一起,偷窥着属于祝织的快乐和幸福。
转头看他,他的眼眶微红,嘴边带着欣慰的笑容。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低头将情绪收敛,
“如果,当时我走得快一些,她是不是会更开心……”
可惜,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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