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太师椅后的墙面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囍”,红得刺眼,墙壁上方的横梁上垂挂着两个红灯笼。
我再转头看向旁边鬼新郎,他额头贴在软垫前的地面上,嘴角弯起一个恐怖的弧度,几乎要咧到耳根。
借着昏暗的烛光,他面容惨白,竟然是一个纸扎的假人!
惊吓之下,我往后一跌,后背贴上了不知名的物件。
我转头往后仰面看,那个穿着红衣的鬼婆子不知在什么时候贴这么近了。
她笑眼弯弯,没有黑眼珠,只有白眼仁,却是莫名给我一种自上而下被注视的感觉。
她的嘴角同样地向上扬,咧出的弧度很大,嘴巴里黑洞洞的,没有牙齿舌头。
鬼婆子的面容很白,嘴唇很红,整个人薄得可怕,她也是一个纸扎人。
我吞了一口唾沫,稍微稳了稳心神,事已至此,要么正面硬刚,要么转身就跑。
我手无缚鸡之力,果断选择第二种。
还好,这俩纸扎人并没有对我的动作产生什么反应,维持着一个动作静止了。
我站起身,警惕小心地往房门外退,厅堂大门之外,乌压压地站了好多“人”。
与屋内两个纸扎人不同,堂外的都统一长了一张狐狸脸,面部狭长,尖嘴立耳,蹬着两条后腿直立站着。
原来我透过盖头缝隙看到的白色皮肉,其实是它们后腿上的毛。
一群站立的狐狸聚在一起,狭长的眼睛中闪着狡诈的光,嘴巴两侧向上,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我扶着门框,瞠目结舌,眼珠子都快惊得瞪出来了。
我这是掉进狐狸窝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狐狸!
等等,我好像还在“人”群里看到几只黄鼠狼头呢?
这群众演员怎么招的!
厅堂里的纸扎人停了动作,厅堂外的狐狸大队可没有,只是个个狡猾多疑,都带着微笑没有轻举妄动。
它们不动,我更不敢动,随便看过去,那锋利的爪子,来任何一只都够我受的。
我悄咪咪呼出一口气,在脑中呼唤奂脊,这是我能想出唯一一个逃出生天的办法了。
连着叫了好几声,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欲哭无泪,难道在梦境中,就呼唤不出我的大宝了吗?
因为我的迟疑,离我最近的几只狐狸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嘴一咧,发出尖细的笑声,惊得我一身冷汗。
突然,一声悠扬的口哨声自远处传来,所有狐狸,包括那几只滥竽充数的黄鼠狼,都竖起耳朵歪着头,凝神静止。
片刻之后,口哨声停,原本挤成一片的狐狸大队瞬间四散开来。
钻狗洞的钻狗洞,跳墙头的跳墙头,甚至有几个因为太过于慌不择路撞成一团。
这个口哨声有些耳熟,但一时我又想不起来。
看到面前的危险暂时解除,我撩起裙摆,大跨步地往外跑。
出了大门,台阶之下端正放着一个大红轿子,轿帘上用金线绣着龙凤花样,很是喜庆。
不过此时我顾不上欣赏,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凭着直觉直接转了个方向就开跑,体测八百米我都没有这么傲人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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