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阳光,想到奶奶说的,有阳光鬼怪邪祟自然不敢出来造次,我迈步也十分有底气。
不知走了多久,拐了几个弯,我终于是在几棵参天的大树之后隐约看到了树林边缘的大片绿地。
我惊喜交加,一边加快步伐,一边不住夸赞毛球,
“小毛球真是一个好向导,出去了姐姐给你买好吃的。”
人一有了希望,心中高兴,嘴也变得啰哩啰嗦十分琐碎。
身边只有一个小毛球能够充当我的听众,所以我嘴不停歇,围绕着给它买什么好吃的作为奖励说个不停。
又绕过了两棵树干,前方阳光更盛,我眯了眯眼睛,尽快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亮光。
只是在恍惚之中,仿佛看到树林之外的草地上,笔直挺拔地站了一个人影。
人影背着双手,正侧对着我,半仰着头不知道在专心致志地看着什么。
只是我在看到那个侧影的一瞬间,就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和薄从怀朝夕相处也快一年了,心中对彼此的爱意已经在点点滴滴中汇聚成了宽阔汪洋,他的身影我怎么会认不出来。
心情太过于激动,在认出他的第一时间我竟没有发出声音。
他却像感应到了我的无声呼唤,敏锐地转头看向了我的方向。
我们距离并不算近,中间还隔着几棵大树,但是视线交汇的一瞬间,我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不知道实际上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实在是想念他。
薄从怀眨眼间就闪现到了我的面前,低垂着头,目光深情,仿佛要将我吞噬。
这才是他,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必做,他站在我的面前,我就知道,是他。
委委屈屈地一瘪嘴,我其实不想哭的,
甚至想要挺直腰板一晃脑袋,告诉他我从梦魇之中逃了出来,又在七弯八绕的树林之中找到了出口。
可是看着他,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泪珠雨点子一般地下落,我咧着嘴,“哇哇”地将自己心中的恐慌和担忧都发泄了出来。
薄从怀没有着急问我发生了什么,伸出长臂,轻轻地拍打我的后背,然后将我轻柔地搂进怀中。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宽厚的手掌抚摸着我的头发后背,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
“不要怕,我来了。”
直到我打着嗝,一抽一抽地收了眼泪和鼻涕,才发现他的前襟已经被我哭花了一大片。
薄从怀顺着我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前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指勾了勾我的鼻尖,
“小哭包,你要赔我一件衣裳。”
我吃力地向上翻着吸了眼泪而格外肿大的眼皮,抽泣着话都说不利索,“小……小气。”
怀中的毛球蹬了蹬腿,好像在提醒我它的存在。
实在不好意思,刚刚情绪过于激动,完全忘记了自己怀里还有一只小生物呢,怕是要给它憋坏了。
我刚敞开外套衣襟将毛球的小脑袋露了出来,就听到头顶传来薄从怀的一声冷哼,接着是不屑的嘲讽,
“没想到你的形态还挺多变啊,胡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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