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记得他对我那种微妙奇异的情感。
可惜,我是具有季含钦回忆的沈玉诉,并不是真正的她。
我能感受到她的真情实感,也能真切体会到她对于胡邻的感受。
但是那只是一段梦,醒过来,我还是沈玉诉。
“那你……”
胡邻有些口不择言,也许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对于他来说,确实很难一时就接受。
“对不起胡邻,那一世没有给你的答案,我现在也无法站在沈玉诉的角度说明。”
“我确实有了那一世的记忆,但是,现在,我只是沈玉诉,不是季含钦。”
我一边缓慢摇头,一边一字一顿地说出了我的决定。
胡邻的眼眶开始发红,他舔了舔嘴唇,“可是,你已经恢复记忆了不是吗?”
“是,但是那段记忆对我来说更像是一场梦,梦醒了,我们还要往前走不是吗?”
作为朋友,我对胡邻的失落和难过有些不忍,可是有些话在一开始就不说明白,后边会引起更大更深的误会。
我不想将季含钦对胡邻的那段美好纯洁的感情消耗殆尽,也不想和这位老朋友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梦醒了……梦醒了?”
胡邻喃喃重复着我的话,眉头紧锁着,痛苦不解的表情实在我见犹怜。
我叹了一口,向前一步,轻轻拍了拍胡邻的一侧肩膀,
“胡邻,不要再等下去了,有些事情不是一直等下去就会有结果的。”
胡邻像是突然回过神似的,抬头目光灼热地凝视着我,他的眼中起了一层湿漉漉的雾气,
“钦钦,你是……不要我了吗?”
如同恳求的低声询问,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以一句“对不起”作为回应。
没有句号,这段感情就永远不会有答案,胡邻的等待也永远没有尽头。
季含钦和胡邻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到底如何才算是一个对双方都好的答案呢?
也许,季含钦死在那个夜晚,是命运特意为之。
在我说完那三个字之后,胡邻彻底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站在原地,无力地垂着头,本来挺直的腰背也显出疲态。
我退后一步,转头看向薄从怀,对视而无言。
薄从怀抬手摸了摸我的头,竟然十分善解人意,并没有开口讽刺他的死对头。
我伸手,用手指勾住薄从怀垂落在身旁的手,声音很轻,“薄从怀,我们回盼寻院好不好?”
我感觉很累,身体和精神都很累,现在只想回到盼寻院的那张松软大床上,窝在里边睡觉。
薄从怀很心疼地点点头,“好,我们回家。”
离开之前,我转头看了看胡邻。
他还直着眼睛站着,神情悲恸,一动不动,对于我和薄从怀的对话动作都是一律的没有反应。
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如此难以接受的伤痛,也许只能用时间这剂良药慢慢抚平。
和薄从怀十指相扣,我们转身走出了头顶茂密的树林。
只是在双脚刚踏上外围绿地之时,本来晴空万里的碧蓝天空突然变得阴沉,
天边积攒着大片黑沉沉的乌云,也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以极快的速度覆盖了整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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