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理的瞬间,另一只苍白而干枯的手也搭上了法杖的另一头,正是那个蒙面的神秘人。
我下意识握紧法杖,他也和我一样用力,法杖就在我们两只手各执一端的作用力下停在我们二人之间。
神秘人一双布满鱼尾纹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眼球混沌,已然是灰白色。
“给我!”
距离拉近,我这才发现,他的声音苍老得像一张砂纸,听得人耳朵发毛、头皮发麻。
我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但是本能告诉我,不能松手。
刘染见到这一场景,小跑改为快跑,双手扶着脑袋,可能是害怕跑步途中颠簸导致脑袋脱落,
“祭家顺,我们之间的恩怨,别牵涉到无关的人!”
变故发生得突然,薄从怀转身飞回看到的场景就是,
我被刘染口中的祭家顺掐住脖子,禁锢在身前,锋利的刀刃抵在我一侧脖颈皮肤,冰凉刺骨。
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我也说不清,但我记得祭家顺那只苍白如同树干的枯手,完全没有受到结界的阻挡,就这样伸到我的咽喉处。
然后一阵眩晕,我已经被控制住了。
薄从怀面色阴沉,并没有因为暴怒而轻举妄动。
他站在刘染一侧,先是用目光询问我是否有事,然后才向后看向站在我身后的祭家顺。
声音格外沉稳,只是沉稳中含着明晃晃的不善和威胁,“你想得到什么?”
祭家顺阴恻恻地笑,“本来我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都怪你们两个偷窥者,偷窥就算了,为什么要出手?”
薄从怀继续问,“你想得到什么?”
“我是师傅最得意的徒弟,我是最将他的事业继续发扬光大的徒弟。”
通过他箍在我咽喉上不受控制发抖的手可以判断出,这个人已经陷入到了自我世界中,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会顺着自己的思想把话说完。
而在他把话说完之前,想来我是不会获得自由了。
“师傅说过,我是不可多得的天才法师,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怎么会出现裂缝……”
然后又是一阵阴冷诡异的笑,说不出是得意还是大势已去的疯癫,
“刘染,你凭什么和我比,你凭什么能得到师傅的青眼,你凭什么能继承师傅的法杖?”
“没有师傅的法杖,你就是个废物!永远也无法战胜我的废物!”
在刚刚祭家顺要掐我的时候,他就放弃了和我争抢这根小臂长短的法杖,此刻我暗自紧握手中的法杖,感觉它在微微发烫。
这根法杖上附着着一些不知名的力量,但是在它与刘染分离的大部分时间里,它都处于沉睡状态。
今夜它待在肖暮手里也同样乖巧,而现在,它如同一只正在苏醒的猛兽,只待听从它的主人的召唤。
我舔了舔嘴唇,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法杖上附着的灵魂我可以通过聚浑符来控制,并且有八分的把握能够为我所用。
就在将要动作之时,脑中又响起薄从怀的声音,
“放手去做,我已经找到他的弱点,能够保证你全身而退。”
“我在这里,做你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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