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有好运,不代表下次亦然!
想到前世朱谨被万箭穿心的模样,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捏紧,挤压得快要呼吸不上来,
沈月捏住手中细小的竹筒,用力到指节泛白,黝黑的瞳眸紧紧盯着朱谨凤眸,试图得到一个答案。
四目相对,黑不见底的瞳眸隐隐透着关切和后怕,
朱谨在那双眸中意外的看出一丝熟悉,心头那抹挥之不去的怪异感再次浮起,
居安与他究竟有何渊源?
相似的字迹,以命相搏的关心,一切都透着诡异。
“本王知晓,日后遇见相同境况会思忖后再做决定。”
“殿下,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沈月不知他是真应还是假应,但她如今只是谋士,不可逾越,
将高仲配制的药粉递给听风后她静静站在一旁不发一言,
“稍作歇息,我们立刻出发返回。”伤口包扎好后,朱谨沉声道:“追兵离得不远,循着踪迹很容易围堵,”
“居安也正有此意。”沈月附和,
朱谨身边的亲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如今他身边只剩下听风一人要么是其余亲卫全部阵亡,要么便是被大部队冲散。
还是趁早离家山林来的稳妥。
一行人稍作休整后趁着夜色原路返回,
太阳渐渐升上枝头,
前哨的护卫返回,指着不远处的沟壑比了个手势:前方有一队人!
朱谨立刻做出决定,绕道!
众人小心往后退,
却不料沟壑中陡然响起一阵激烈的犬吠!
朱谨脸色陡然一凝,急声道:“猎犬!退!”
猎犬自幼被训练得善于追踪气息,哪怕他们没有靠近,但依旧被猎犬闻出气味,
呼和声伴随着猎犬吠叫在身后响起,
沈月按着袖中连弩紧紧跟在朱谨身后,
呼啸声从耳畔穿过,箭矢从身后袭来插进前方的树木,
这时候顾不得是否暴露,沈月吹响哨子,
尖锐的哨声在密林中回荡,双方人马皆往哨音方向集结,场面一时间乱成一团。
“公子带着王爷先走!我等断后!”
斜里插进一队护卫,暂时缓解紧迫的压力,
厮杀声在身后震耳欲聋,沈月接过护卫的外衫扔给朱谨,咬着牙扯住想要回头的朱谨,厉声道:“走!豫北王的目标是你!”
“你若是落到豫北王手里,你那些亲卫可全都白死了!”
源源不断的士兵恍若蝗虫入境,不断从四方八方赶来,
朱谨当机立断带着沈月往西南方向撤离。
断脊崖侧峰,
身畔的护卫越来越少,好在追击的敌人也被消耗大半,
边打边退,朱谨手握长刀大开大合浑身沐浴着鲜血,仿若杀神在世,
持续的奔逃让喉间泛起血腥,沈月望了眼身后深不见底的悬崖,侧身用弩箭瞄准冲来的敌人脖颈将其射倒,哑声道:“没路了!”
前有追兵前仆后继,后有云雾缭绕的悬崖看不清深浅,退无可退!
沈月瞄了眼杀红了眼的朱谨,苦笑,
前世朱谨身中数箭与她死在一起,
难道今生也难逃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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