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寺宿坊,
月朗星疏,夜鸟啼叫,
山山林间蚊虫颇多,各院春末开始便在院中燃起驱蚊虫的香料,
朱轩禹猛地从榻上坐起,面色潮红,薄软内衫被冷汗浸透粘在身上,黏糊糊的让人心中烦闷。
厉公公进屋取下烛台上的灯罩,昏暗的室内顿时明亮起来,
“殿下可是觉得屋内烦闷?”
厉公公瞄了眼朱轩禹脸色,取过披风给朱轩禹披上,小声道:“后山近来芍药开得正艳,殿下可要去后山走走?”
自天火劈殿后,朱轩禹便被太后打着为国祈福的由头送到护国寺清修以平流言,
向来过惯了奢靡的日子的朱轩禹自打上了山处处不如意,脾气也越发暴戾,
“孤做什么不做什么,何时轮得到你这个阉人做主?”
“奴才有罪!”厉公公慌忙跪下,以头触地:“奴才只是想着殿下吹些山风会舒服一些,是奴才的错。”
“起来吧。”
朱轩禹冷哼一声,闻着空气中的香料味,越发烦躁,
汲这软履下榻,院里院外转了两圈,扯着领口扭了扭脖子:“摆驾,去太子妃院中!”
宁妙雪原已经歇下,听宫人说朱轩禹深夜到来急忙命人点灯,
未等穿戴整齐,朱轩禹已经越过宫人闯了进来,
她拂开宫女的手,一边扣着盘扣一边屈膝行礼:“臣妾参见殿下,”
“太子妃免礼,”
临近夏日,宁妙雪寝衣换成轻薄的大红绸缎,衬的领口袖口露出的肌肤莹白如玉,
随着她行礼的动作,寝衣贴在身上,包裹着窈窕身姿,
目光紧紧落在宁妙雪身上,朱轩禹胸口的燥热一路向下直冲小腹,
喉结滑动,他弯腰托起宁妙雪大掌隔着衣衫在腰间滑动,眼底泛着红,转身对着宫人轻叱:“都下去!”
“殿下!宿坊不宜同寝.......”女官提醒的声音在朱轩禹阴沉的脸色中渐渐消失,
朱轩禹紧紧扣着宁妙雪腰身怒道:“怎么?还要孤再说一遍?”
“奴婢不敢,”
女官面露忧色,与室内宫女低着头退下,
宁妙雪眸色变幻不定,心下几番权衡利弊,最终还是推开朱轩禹双膝跪地劝诫道:“殿下!佛门重地万万不可亵渎神灵!若是被发现,定又有御史谏言!还望殿下三思!”
“荒郊野岭又有谁知道?”
宁妙雪不提御史还好,一提朱轩禹压抑许久的怨气全涌了出来,
从被逼上山开始,他整日过得跟和尚一样,戒荤腥戒色!还要念那些晦涩难懂的经书!
都是那些爱管闲事的御史和无知百姓!
他堂堂储君,竟然要依着那些人的脸色行事!
“殿下难道不知摄政王匆匆回京为的是什么吗?越是这会儿,您更是得小心谨慎才成!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待明日法会后,您的名声便能扭转,殿下,万不可因一时欢愉坏了大事!”
宁妙雪的苦心劝解格外刺耳,朱轩禹忍无可忍一巴掌扇了过去:“你算个什么东西!孤用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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