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姑娘是县主,不靠沈家和摄政王府也能收拾那个女人的,”
“听霜可有注意一件事,”
沈月收敛心神,指尖有节奏地在扇柄上轻叩:“昨日钱氏有提到洪夫人是知府的亲戚,昨日凝香核实过洪夫人及心腹手中的产业,按照常规经营计算,在这汝宁算是巨富也不为过,但偏生她并不比我二叔一家高强到哪里去,这中间可就有意思了,”
“姑娘是怀疑洪夫人背后还有人,挣的金银都被后面之人抽去了?”
听霜常年跟在朱谨身边,耳濡目染对这些政事一点就透,
沈月眼底漏出欣赏的神色:“不错,最大的可能便是被知府抽去,可据我所知,本地知府可是出了名的廉洁,搞不好,我们这次能挖出一条大鱼来,”
真廉洁还是假廉洁,等她试过便知,
她昨晚粗略估计,洪夫人手中经过的金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能赶得上每年税收的十分之一,
区区一个知县夫人带着钱氏等几个后宅夫人能做出这么大产业,说背后没有位高权重之人保驾护航,谁信?
朱谨最近在严查官吏贪污,且即将面对豫北王,若是能将这笔银钱寻回来,将能大大缓解国库的空虚,
洪夫人既然上赶着送人头,她便将计就计借洪夫人的手引出她背后的那条线,
“姑娘心中还是有我们爷的吧?”听霜小心翼翼瞅着沈月的脸色,犹豫道:“否则您又这么会以身赴险替爷查这些?”
沈月眸色一震,敲打扇柄的动作僵住,
听霜的话给她提了个醒,
在居安和沈月的身份中来回切换,她险些将两个身份模糊,
作为朱谨谋士的是居安!
而作为沈月,应当是想要和朱谨客气疏离的人才是!
心绪变换,但她面色不显,翘着尾指摇着团扇,懒散道:“谁让洪夫人惹了我,我记仇得很,左右闲着也是闲着,查出来又能还了摄政王殿下送我县主爵位的恩情,还能惩治洪夫人,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您说得在理。”
多说多错,沈月重新闭上眼假寐,
车厢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船上,洪夫人见宁婆子孤身一人上来,脸色顿时阴沉,找了个借口从船舱中出来,
“夫人,是老奴无用,”
宁婆子跪在洪夫人面前,哭丧着脸:“老奴按照您的吩咐都说了,可那个安乐县主油盐不进,说...说...”
洪夫人垂眸盯着宁婆子躲躲闪闪的眼神,冷声道:“说什么了?原封不动复述出来,一个字都不许漏!”
“那...那老奴说了,夫人您千万别气。”
宁婆子缩着脖子,害怕地往后躲了躲:“安乐县主说,小小一个知县夫人也不看看自个儿什么身份,按照礼制给她提鞋都不配,竟然生了狗胆子不去迎接她.......”
瞄着洪夫人紧到发白的指骨,她接着拱火道:
“她还说,如果您不去迎接便是不敬,她回京定会参上一本,说您嚣张跋扈行为张狂,要治您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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