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洞洞的枪口顶在脑袋上,刘东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周围都是杂乱的灌木丛根本没有地方可以翻滚。
一股寒意从刘东头顶传遍全身,他全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出。
″别动!否则我让你脑袋开花!”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充满了杀气。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双手缓缓举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刘东甚至能感觉到枪管上的温度,以及那股随时可能夺走他生命的危险气息。在这片密林中,此刻他仿佛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生死全系于对方一念之间。
后方传来阵阵嗷嗷的叫喊声,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震破人的耳膜。显然,追兵已经越来越近了,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令人恐惧的洪流。
刘东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千百个念头,但每一个想法都被现实无情地否定。他知道自己陷入了绝境,无法轻易逃脱敌人的追捕。时间眨眼过去,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对面的黑影突然发出了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你是华国人?”这句话是用华国话问的,略带一些潮汕一带的腔调,但也如同惊雷一般,让刘东的心里感到非常震惊。
这句简单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它打破了双方之间的沉默,也让局面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对,我是华国人″刘东用纯正的东北话紧张地答道。
\"哦,不想死你就跟我来″对方收手把顶在刘东头上的枪口收回,转身一头扎入了密林中。
不容刘东多想,身后的追兵离他只有十几米的距离,晃动的手电光已经照射到了他的身上,\"啪啪″的枪声更是如爆豆一般。
他本身就是蹲伏状态,此刻两脚一蹬,兔子一般蹿出,就地一滚,随着前方的黑影钻入了密林中。
前面的黑影像是一阵风,穿梭在丛林之中,脚下的落叶在他的轻巧步伐下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位山里人的身影在树木和藤蔓之间忽隐忽现,他的动作敏捷而流畅,仿佛他与这片森林已经融为一体。
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坚实的土地上,精准的避开了雷区的位置,仿佛他的脚底生有一双眼睛,而且对这片山林又是无比的熟悉,能够洞察这片丛林的每一个角落。他跃过横卧的树干,穿过密集的灌木丛,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就像是一只猎豹在追逐猎物。
十几分钟后,身后追兵的声音已经消失,看来不是被甩掉就是追错了方向。前面的身影也放慢了速度,刘东这才蹲在地上大口大囗的喘息着,饶是他身体素质强悍,这一顿急速的逃亡也让他体力消耗巨大。
见后面的追兵被甩下,前面的黑影也不再加速奔跑,也不说话,只是在前面默默的走着。刘东别无他策,天空中下着小雨,此刻在密林中更是辨不清方向,要不是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更是寸步难行。
又走了十几分钟,天空已经有了一丝亮意,林中的树木渐渐稀落,拐过一道山脚,前面黑影幢幢,赫然是一座破败的村庄,有的窗棂上透露出飘动的煤油灯的亮光。
\"前面就是我家,这里很安全,到我家给你包扎下伤口吧\"沉默了一会的黑影开口说道。
\"谢谢你,你也是华国人么?″刘东疑惑的问道。
对方一摆手,″到家再说\"。
七拐八扭的跟着黑影来到了他的家,推开芭蓠围成的院子,一座简陋的农舍出现在眼前。
这座农舍由黄土泥巴筑成,屋顶覆盖着稻草。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便进入了里屋。
″嚓嚓\"几声火石的撞击激起几片火星,一盏煤油灯被点着。首先映入刘东眼帘的是堂屋。堂屋的地面坑坑洼洼,中间摆放着一张破旧的八仙桌,桌上摆放着几个粗瓷碗和一双木筷子。墙壁上挂着一张破旧的丰收画像。
\"你先坐,我给你烧点水做点饭″
\"谢谢你大哥\"刘东把肩上的冲锋枪放到桌子上,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把他带到这的黑影。
黑影是个中年男人,他的身材中等偏瘦,但肌肉结实,那是常年爬山涉水、辛勤劳作的结果。他的双手粗糙,指关节因长期握锄头、斧头等工具而略显粗大,手上的老茧更是尤为突出。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粗布褂子,褂子的下摆随意地掖在裤腰里,裤子是深色的粗布裤,膝盖处有几处补丁,但洗得干干净净。脚上穿着一双华国产的解放鞋,鞋底已经有些磨损,却依然牢固,他倚在墙角的枪却是华国的五六式,在Y南全民皆兵的情况下,老百姓家中有枪是很正常的事。
男人点着火,把饭做上,这才从里屋拿出一卷绷带出来。
″没有酒精消毒了,只能包扎一下\"说着他让刘东把身上已经破碎的衣服脱了下来。
\"没事大哥,我皮糙肉厚的皮实着呢\"刘东笑着说。
″你叫我阿郎好了,说实话,把你带回来我也是担着很大的风险,你是华国军人?″阿郎边问边把绷带缠在刘东的胳膊上。
\"嗯\"刘东点了点头。
\"我也是华国人,所以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同胞死在异国他乡\"男子沉吟了一会说道。
″噢,阿郎哥你也是华国人\"刘东惊讶的问道。
″是啊,我老家是南湖省的,我十岁那年跟阿爹阿妈逃荒到这边,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在这扎根了,一晃我已经四十岁了\"男人沉吟了一会说道。
″噢,阿郎哥,你已经来了三十年了,那为什么不回老家呢?\"刘东很是震惊,三十年前正是五九年全国人民都挨饿的年代。
″唉,回不去了,在这边娶了老婆有了娃,爹妈也都不在了,老家那边还有什么人都不知道了″阿郎一脸的无奈。
″嫂子和孩子呢?″刘东借着初升的阳光看了一眼左侧的卧室,那里是一张用稻草编织的床铺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床上的被褥显得有些破旧,但干净整洁。床头放着一个针线筐,里面装着一些缝补衣物的工具。墙角堆放着一些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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