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耆院内。
梨香端了花茶进来,屋内飘着一股清香。
“梨香,潘素雪那边有什么动静?”宁水月问道。
梨香为一边为宁水月斟茶,一边凝眸道:“潘素雪一直病怏怏的,殿下对她不冷不热的。”
“从她进门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在做冷板凳。”梨香追了一句。
“她没有其他行动吗?”
梨香警惕地环顾了一下窗外,道:“她的丫鬟香菱倒是神神秘秘的,买了许多素雅的衣服,不像是王府里的人能穿的。近日,好像还私会过我们院里的人。”
“是谁?”宁水月警惕道。
“一个在后院修建花草的小厮。”梨香道,“莫非,她又想着怎么谋害您?”
宁水月的眸光转冷,她道:“之前的那笔账,我还没找她算呢!这次正好,可以让她一笔还清!”
“月娘子想要怎么做?”
“盯着香菱,看她在做什么。”宁水月道。
月黑风高夜,伸手不见五指,小厮破窗而入,蹑手蹑脚地来到宁水月的铜镜前,偷走了一样东西。
在他想要离开的时候,不巧,屋内突然大亮起来。
梨香手中拿着蜡烛,烛光摇曳,她冷冷道:“我知道你是谁,门外都是襄王殿下的侍卫,你插翅难逃!”
那名小厮吓得腿都软了,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梨香姐姐,您这一次放了我吧,我什么都没有做,放了我吧!”
“什么都没有做?”梨香轻扯唇角,冷笑道,“既然什么都没有做,为何半夜私闯月娘子房间,是不是图谋不轨?更是该死!”
“不不不不!”小厮扯下了蒙面的黑布,磕头如捣蒜,他哭道:“我不过是贪图一点银两,偷了一盒胭脂,是外头的一位姑娘要我这么做的,她说月娘子做的胭脂品质上乘,她想要又买不到,只好花重金让小的偷,小的一时起了贪念,才半夜来偷,罪不至死啊!”
“你应知道月娘子与襄王的关系,府内绝不允许有一个异心之人。”
“梨香姐姐是要杀了小的吗?”那名小厮吓得屁滚尿流,瘫坐在当场,回不过神来。他本就无武功,不过是身子灵巧了点,可以爬窗跳墙,仅此而已,怎能打得过襄王的随侍?
“不杀你!但……”梨香走过来,拿起他手中的胭脂盒,唇角微扬,道,“今晚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一样,她不过是想要一盒胭脂,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向我们娘子讨要,不必来偷。”
梨香打开了胭脂盒,嗅了嗅,清香扑鼻。她的指甲中藏了一层毒药,只需轻轻一弹,便弹进了胭脂盒里。
她再次合上胭脂盒,塞回小厮的手中,道:“月娘子还在休息,你还不快滚?”
小厮从地上爬起来,嗫嗫道:“那我明日,还能再来做工吗?”
“不能!”梨香冷冷道,“你若再呱噪下去,吵醒了月娘子,我可就非杀了你不可了!”
“是是是,小的这就滚!”小厮并未发现手中的胭脂已经被人弹了一层毒,他揣着胭脂盒,狂奔而逃。
襄王府。
香菱按照潘素雪的吩咐,买了新的衣服和首饰,样式与颜色、款式,都是按照宁水月平时的穿着来买的。衣服多素雅的浅色,发簪耳饰多为简朴的款式与颜色。
香菱为襄王妃梳理着头发,一根一根的乌发,从木梳间流泻,香菱竟赫然发现了一根白发。
算起来,王妃今年二十二了。
多么年轻啊,竟已生了白发。
“香菱,为什么停了?”潘素雪直直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哦,奴婢走神了。”
“我知道,你看见了本妃的白发。”潘素雪望着镜中的自己苦笑,笑出了眼泪,“本妃还未博得殿下的心,便老了。”
“王妃没有老……”香菱连忙道,“不过是一根白发而已,拔掉就可以了啊!”
“好像不止一根!”潘素雪神经兮兮地说,“本妃最怕,明天一早醒来,白发又多了几根。”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香菱连忙将潘素雪的头发照着宁水月的样子挽起来,在她的发髻间斜插了一只银簪。
“为何是这样寒酸的银簪?”潘素雪疑惑地问道,“不应该是金光闪闪的凤钗吗?”
香菱道:“回娘娘,宁水月最喜欢戴的,一直是雕刻梅花的银簪,不是金钗凤簪。她平日里穿的,就是素衣,一看便是贫贱人家的女儿,王妃何苦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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