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桃道:“在奴婢的梳妆台上。”
赵恒起身,走过去,赫然发现那盒胭脂,就是他前几日找到的那盒。
为何大夫查验过后,说无毒,既然无毒,秋桃为何成了今天这般模样?
赵恒垂眸,望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秋桃,问道:“秋桃,你可用过这盒胭脂?”
秋桃点点头,道:“用过,奴婢见这盒胭脂是上品,成色极好,便忍不住留下用了。”
赵恒紧攥着这盒胭脂,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情绪,冷冷道:“你起来吧,襄王府里没有鬼魂,莫要再胡言乱语!至于你的病,本王会找大夫,为你好好医治一下。”
“奴婢谢殿下恩典!”秋桃行了跪拜之礼,方才起身。
赵恒怒从胆边生,这胭脂是宁水月的,她也承认,里头肯定是放了毒的!不然,襄王妃怎么会突然暴死?他没有想到,自己倾心所爱的女人,竟然会是这样手段毒辣的女人!
张府。
“毒,是你放的吗?本王真是看错你了!”赵恒的眼神冰冷,不似从前那般温柔。
“什么毒?”宁水月一脸的不解,她蹙眉,仰头望着赵恒,她道,“殿下是否已经厌倦了月儿,许久未来看月儿了,月儿还以为殿下终于记起月儿来了,原来,您来此地,是找我兴师问罪来了!”
“什么毒?”赵恒冷冷反问,冷冽的目光落在宁水月那张白若凝脂的脸上,他想要看穿她的心,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他认识她七年了,从十五岁,到青葱的二十二岁,每日相伴,耳鬓厮磨,他从来不敢相信,往日聪慧可爱的月儿,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女人。
“什么毒,你心里不清楚吗?哼!”赵恒将手中的胭脂盒扔在桌上,他带着满腹的怒气,坐在了木椅上。
宁水月深知,胭脂里确确实实是放了毒的,但是,梨香不是说过,这种慢性毒,根本就查验不出来吗?
那殿下为何这般恼怒?
莫非……
宁水月心中忐忑,表面上却未露出一丝痕迹,她浅浅一笑,道:“莫非殿下是没话找话?有没有毒,殿下应该请大夫去查验,而不是来问月儿。更何况,这盒胭脂并不是我赠予襄王妃使用的,是她偷窃的。这胭脂,本是我自用的,我用着没有毒。被人偷走后,经过那么多人的手,为何殿下偏偏逮着月儿怀疑月儿?殿下若是不信月儿,我们断了也罢,殿下早就该听了皇上的话,将月儿抛弃!那样的话,您的襄王妃也便不会死了!”
赵恒听了宁水月的话,语气也缓和了些,他道:“本王并不是怀疑你,本王只是来问一问,毕竟,你与潘素雪有过节。本王来问这些,并不是对潘素雪有了其它的什么情愫,而是——本王不想你变成潘素雪那样的人。本王的月儿,是可爱善良的,就算有时候很任性,但她不会杀人害人,本王说得对吗?月儿?”
宁水月别过头去,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以前的她,不会杀人,也不会害人。可是她不害别人,别人就来害她。
她闭上双眸,心中暗暗地对赵恒道:殿下,对不起了,月儿已不再是从前的月儿了。襄王妃确实是我杀的!我也是逼不得已!
她不会再任人鱼肉,若想在他的身边好好的生存下去,就必须要用些手段了。
“是。”沉默了许久,宁水月抬起眼眸,将眼泪吞回肚子里,她来到赵恒的身边,柔声道,“殿下说得对,月儿不会杀人。此胭脂在张府被盗后,经过几个人之手,殿下可以查一下。殿下若是非要查个水落石出,应该也不难。”
赵恒的眼眸望向门外,心情复杂。
如今潘素雪人已死,查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他不过是想知道,她是不是宁水月害死的,查到的结果,无非三种:一是宁水月害死的,二是偷窃小贼害死的,三是香菱害死的。
很显然,宁水月的作案动机最大。
或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便是,毒是潘素雪自己放的,以此陷害给宁水月。潘素雪本就不想活了,她死了,也要拽着宁水月下地狱。
他不愿意相信,人是宁水月害死的。所以,整件事情,就没有继续查下去的必要了。更何况,潘美是何等人物,若是让他知道,潘素雪死得蹊跷,定会惹潘美不满。到时候,对他是极为不利的。
“对于一个生前不理不睬的女人,现在她人死了,殿下怎么反倒这般上心了?”宁水月转眸,望着赵恒道。
赵恒叹了口气,说:“本王也憎恨她害你,本王并不是对她上心,本王是害怕你变成像她那样不择手段的人。”
宁水月沉默,不予反驳。
赵恒道:“月儿,你跟本王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放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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