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欲听见了楼下的声音,于是穿着家居服就跑向了楼下。
“不知道呀,我怎么叫都叫不醒。”
霍南欲看着紧握着拳头的季柏,还有皱起的眉头,猜到了可能是做了什么噩梦。
帮季柏擦掉了眼角的泪后,看了眼易星,表情有些凝重。
“用不用叫季阿姨过来?”
“算了,别让小姨担心了。”
原本是为了于敬担心,现在好不容易醒过来了,还要操心自己的儿子。
他想了想自己小姨昨晚捶胸顿足的模样,就心疼。
“易星,你先去上班。我守着他吧。”
易星点了点头,有人守在身边就好。
他们都知道季柏只是梦魇了,可是当醒来后呢,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导,只能默默守着。
当季柏挣脱了枷锁,向前奔跑着,突然间惊醒了。
“醒了?”
霍南欲已经吃完早餐,坐在他的对面看着《时间简史》。看见他醒了,只是抬了抬眼,目光又回到了书中。
“刘姨,给季柏重新做一份早饭。”
“如果想去医院,就先等着早饭做好,吃完再去。”
季柏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哥,只能无言地点点头。
“放心,他身边现在娇娇守着。”
“娇娇……”
想来也是,现在自己就算去了,病床上的人也不认得他了。
“昨天你去南山寺,这一来一回肯定很累,好好休息一天应该也不会耽误什么。”
其实霍南欲看到于敬手带着那串佛珠的时候,就猜到了他带着娇娇去了哪里。
季柏抬头诧异地看向霍南欲,眼底看是渐渐蒙上一层泪雾,自己真的要扛不住了,幸好他身边还有他们撑着自己。
可能是被自己弟弟盯得难受,他急忙催促道。
“行了,去吃饭吧。”
……
医院——703病房里
女孩正满眼笑意地看着一口口吃着粥的病号。
“商量一下?”
于敬放下手中的粥碗。
“嗯?你说。”
“别像看动物园的保护动物一样,看我。”
于敬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刮了一下女孩的鼻头。
女孩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于敬,医生说了一会儿有几个检查要做。”女孩拿起桌子上的单子,看了看,实在是看不懂后,才又放回了原处。
“嗯,好的。”
于敬把粥和小菜消灭光后,将手中的珠串摘了下来。
反复摸着,这青绿色的手串透过光看,很清亮。就是对这个珠串也没什么记忆。
“别看了,你只要知道,这是一份很重要的人,送给你的祝福,就好了。”
女孩接过珠串,把它重新戴在他的手上。
“只不过,我忘记了是吗?”
昨晚,他在深夜醒来的时候,看见一个正在给他剪指甲的男人,那个人面容憔悴,直观的告诉他,这个人已经熬了好几个大夜才会这样。
他醒来第一眼入眼的男人,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还是从眼中探寻到了一丝喜悦,但为什么自己在看见他的时候,有种心痛地释怀?
“鲸鱼,你刚醒,别给自己太多负担,嗯?”
“娇娇,我现在醒了,护工就不需要了,人家看起来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正在收拾碗筷的手,在听到于敬嘴中“护工”那两个字时,突然顿住了。
护工?如果季柏知道自己没白日黑夜的照顾,最后换来的是这个,会不会直接哭死?
“娇娇?”
“那个……季柏他不是护工,他是我们的朋友。”
“季柏?”于敬反复重复着这个人的名字,每一次他的身体都会出现一些细微的变化,可是他未察觉,只觉很难受。
关于这个名字,昨晚娇娇就问过他,他没有印象,可是昨晚梦里他遇见了一个男生,那人在迷雾中走着,他实在看不过去就走到那人身边,想带他离开。
他喊了那人:季柏,还说了很多话……难道季柏是他以前很好的朋友?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别强迫自己。”
女孩看着正在努力回忆的于敬,有些不忍心。
“娇娇,你相信有来生吗?”
“我相信科学!”对于一个重生过一次的人而言,你问她关于来生的话题,你说信不信?“于敬,你呢?”
“我?你知道我是个唯物主义”于敬下意识的摸着手腕处的佛珠,看向远方。
但他觉得,曾经某个人是他的例外,他甚至开始渴望有来生……
那个人是谁?他记不起来了。
宁娇娇没有打扰这片刻的宁静,她知道就算真的在脑海里抹除了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可是只要心没变,那个人会依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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