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梁骐没看白衣男子,只是有些笨拙地走到罗静煊面前,俯身对他说道:“公子,我现在腰上有伤,帮不了姑娘的忙,就过来看看你这边的情况。”看他紧紧抱着阿笙的遗体,便问旁边的侍从,“怎的,还没火化吗?”
侍从给了梁骐一个无奈的表情。
梁骐瞬间明白,微叹一口气,劝罗静煊道:“公子,您是明白人,我们出门在外,姑娘很牵挂你的安全。如今更是关键时期,侍从们个个都不敢放松警惕,唯恐坏了姑娘的大事。您还是早些火化阿笙为好,我们也好送你回去。这也是姑娘的意思。”
听梁骐提到燕容珏,罗静煊不敢忤逆,只是轻咬了一下自己泛白的嘴唇,道:“好,我这就去排队火化。我听从......妻主的吩咐。”
然后他又捡起掉在地上的铜铃铛,抬眼看着还未离去的白衣男子,嘴角浮现一个苍白的笑,对男子道:“谢谢你的铃铛,我会好好收着的。”
梁骐这才转过身打量着白衣男子,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送公子铃铛?”
见梁骐追问,罗静煊赶忙解释道:“梁将军,他对我没有恶意的。他送我这个铃铛只是让我借此物思念故人罢了。”
白衣男子听了,微微一笑,对梁骐行了一礼,道:“原来姑娘竟是位将军,我刚就觉得您英姿飒爽,不似普通人。您腰上的伤是救人所致吧,我先代阳州百姓谢过您了。我无才无德,姑娘不必知道我名字了。”
说着又屈膝行了一礼,转身翩然离去。
梁骐略一皱眉,一时说不出哪里不对,见罗静煊维护他,便不去追究了。
之后几天内,燕容珏白天和余修一起帮助百姓,晚上则回房间阅读帝都传来的书信,又亲笔回信给梁斐以及同党官员商量军队驻扎和派遣的问题。
自阿笙火化装入骨灰盒后,罗静煊的情绪也很快恢复了正常,便和医师、手下一起为难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燕容珏见他并无异样,便随他去了。
许是此番地震来得突然,百姓深受其难,凌华霜哪怕猜到了燕容珏一行人的目的,但也没有腾出手来进行下一步动作。
一连相安无事好几天。
一天中午,燕容珏刚回到余氏粥坊准备用午膳,竹昔就迎了上来,往她身后张望了几眼,疑惑道:“咦?公子没和姑娘一块儿回来吗?”
“他说有一点事情要处理,让我先回来。”燕容珏回答。
“好嘞,那我就先把姑娘的饭菜端出来,今天中午可是有一道江南名菜哦。”竹昔说着就进了厨房。
就在燕容珏跟着踏进厨房的时候,一个侍从急匆匆赶来,“噗通”一声跪在燕容珏身后,急道:“主子恕罪。今天罗公子说想去城郊的一片小树林祭奠故人,不想让别人打扰,我便在树林外等着他。可都过去一个时辰了,公子还是没有出来。我就进去寻他。可是整个林子都寻遍了,都没有找到。属下只看到有一条树枝上挂着一个铃铛,地上有人留了字条。”
侍从从怀中拿出字条,颤巍巍地呈给燕容珏。
燕容珏接过一看,字条上赫然写着几个字:令夫郎在我手上,想救他的话今日午时三刻只身前往城西竹林,以命换命。
落款处写着三个清隽的小楷:凌华霜。
燕容珏猛地把纸条攥在手心,双眸沉沉,如风起云涌,只道:“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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