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道。
“余修和竹昔他们呐。他们明早就出发,你不知道吗?”燕容珏奇道。
“天哪,这么快?我以为还要过几天。竹昔竟然瞒着我。”梁骐不由得开始原地抓耳挠腮,有些急躁。
燕容珏忍住没笑,道:“说不定人家是不想让你担心呢。”
“就他那咋咧咧的性格,哪有这么细心过。”梁骐连忙反驳,在燕容珏挑眉注视下,耳尖却红了。
“噢,我知道了,咱们这位梁将军,内心已经按耐不住了。”燕容珏故意起身,凑近梁骐的胸膛,侧耳倾听她的心跳。
吓得梁骐极为不端庄地往后退了两步,大惊道:“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燕容珏好整以暇地直起身子,道:“嗯……这大概就是话本子上说的心跳如鼓,热血沸腾,相思入髓了。小将军,你这相思病,唯有见面才能解。”
“姑娘……”梁骐面瘫地道,她此刻真的很想找个地洞躲进去。
没想到她一个铁骨铮铮的沙场将军,有一天竟被自己的上司调侃到说不出话来。
还是话本子上的情话,天知道根不正苗不红的燕容珏都是如何躲过宫中太傅的严查,暗中摸来话本看,还学成这般样子。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燕容珏连忙打住,再逗她下去,明天燕容珏真的要孤身一人前往了。
燕容珏转身提上桌上的食盒递到梁骐手里,再把那根糖葫芦也塞给她,道:“去吧,抓紧时间叙叙,这就给你们当作宵夜了。”
第二日,送余修等人出发后,两人骑着马如约来到颖州城外的拜月亭。
还未至亭外,远远便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立于亭中。
大抵是不想被旁人认出,那人身披斗篷,头戴斗笠,唯有手袖口和裙角露出白色的一片衣料。
他听到身后的马蹄声,便转过身来。
斗笠的白纱后掩映着一张清隽却白得无力的脸,一双憔悴却闪着希冀的眼睛一转不转地望着来人。
燕容珏翻身下马,倾月忙揭下斗笠迎上去,道:“姑娘来了。”
燕容珏用鼻子“嗯”了一声,淡淡道:“有话快说。”
倾月移眼看了看燕容珏身后虎视眈眈的梁骐,对燕容珏道:“能否请姑娘借一步说话?”
看着燕容珏狐疑的神色,忙又道,“就在梁将军视线之内,我保证不会做任何对姑娘不利的事情!”
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根素银簪子,掀起半只手袖,朝着白净的酥臂毫不犹豫地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线。殷红的血液顿时浸染了大半块雪白的衣料。
而倾月却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目光坚定地望着燕容珏。
燕容珏微一蹙眉,想他此行多半是下定决心,便回头给了梁骐一个眼神,随着倾月去到不远处一棵大树旁,只容两人说话的地。
刚站定,倾月“噗通”一声跪在燕容珏面前,朝地上连磕三个响头。
待再抬起头时,他晕着血丝的额上黏着薄薄一层土,与他飘然出尘的气质格格不入。
“求陛下开恩,饶倾阳一命,倾月愿做陛下牛马,任凭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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