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梨瑭别坞又哭又闹,而令狐娴就是从她那边来的,她肯定是想拿你撒气!”
“别怕颜轻,我会应付她的。”
李颜轻眼中还有不解之色,但令狐娴已经气势汹汹地带人推开了房门。
强烈的光线从门外投射进来,打在李元锦苍白的脸上,他毫无惧意的眸光与令狐娴愤恨幽怨的目光相会,丝毫不落下风。
“喂!谁让你进来的,这可是掌门的云鸿别院,不是……”
“你是什么贱奴才,滚出去。”
李颜轻的话还没说完,令狐娴已经狠狠斜了他一眼。
李颜轻有些害怕,但李元锦却站起来说道:“小颜,你到我身后来,不用害怕。”
令狐娴闻言危险地眯起眼睛,而李颜轻也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看两人,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度翾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度翾元这个名字是李元锦陪嫁之前,令狐娴帮他随意取的。
这个名字没什么特殊的,只是念快了很像在叫陆荃沅,如此也好讨得盛涉川的欢心。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是让我的朋友到我的近前来,毕竟舅母你实在太凶了。”
“大胆!你怎么跟夫人说话!”令狐娴身边的婢女明显感受到李元锦的不敬,不仅站出来大声呵斥李元锦,还想举起手来打李元锦。
李颜轻见状连忙拦在李元锦面前,毫不示弱:“放屁!你才大胆!这是你们的表少爷,掌门的爱妾,你是什么东西,你才应该滚一边去!”
“都住手,都滚出去!我要跟度翾元单独讲话。”
“夫人……”
“阿元……”
两方僵持不下,但李颜轻在获得李元锦的眼神保证后,率先忧心忡忡地离开了房间,而剩下的青城派侍从也随之走了出去。
令狐娴在众人走后,一步一步逼近李元锦,但李元锦这一次一步都没有退让,而是无畏并冷漠地看着眼前人:“李元锦,昨天我跟你怎么说的?你难道都忘了吗?”
“没有忘,只不过是夫人的要求太难了,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哼,你昨天不是很厉害吗?我还以为你没办法把盛涉川引到那个旧抱厦,没想到你还真办到了,那把火其实是你自己放的吧?”
李元锦闻言微微扯了扯嘴角,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荃沅君是掌门的爱妻,谁都不能凌驾于她之上,我不可能阻止掌门,再者,小姐是他的续弦,就应该负起续弦的责任,难道就因为他们是表面夫妻,她就可以任性妄为吗?去扫一次墓很难吗?荃屿君会杀了她吗?恐怕都不会吧?若是如此,我看夫人你也实在没有必要帮她躲过这件事。”
“哼,好!好个李元锦,你说这种话,就不怕我将你送回蜃楼吗?”
“夫人若想将我送回蜃楼,大可跟掌门直言,不必拿来吓唬我。不过,夫人你可要想清楚,你能跟掌门说蜃楼的事,我也可以,我出身蜃楼的秘密制衡着我们两个人,我出了事,青城派也别想摘干净。”
“……”令狐娴直到听到这句话,才明白了李元锦为何突然转变了态度。
她在经历完最初的惊诧与意外后,脸上浮现出近乎讽刺的笑容:“所以你想干什么?打算拿自爆来威胁我吗?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后院妇人,你敢跟我为敌,整个青城派都不会放过你。”
“好啊,那就看舅母敢不敢拿整个青城派的名声来跟我赌。我李元锦没什么价值,但青城派可就不一样了。”
“李元锦!你就不怕我报复律宗瑢吗?”
“律宗瑢都要成婚了,我为什么还要顾及那个负心汉?他是生是死,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如果你要毁了他,那我真是求之不得,毕竟我之所以会流落蜃楼,全都是因为他!”
“……”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度夫人你提醒了我,要不是你告诉我瑢哥就要成婚了,我还不至于这么快跟你们撕破脸皮,我承认他曾经是我的软肋,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令狐娴静静听着他将每一句话说完,脸上那种近乎嘲讽的笑意渐渐收敛,用一种崭新而有趣的眼神看向李元锦:
“李元锦啊李元锦,看来是我小瞧你了,我还以为你只是个绵软好欺的羔羊,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心计和城府,我真好奇盛涉川知不知道你有这样一副丑恶的嘴脸?”
李元锦闻言有些别扭地别开脸,毫不客气地回答道:“夫人谬赞了,这都是跟着夫人学的,若非夫人苦苦相逼,我也不至于这样。”
“呵……你倒真是有趣,不过我大可告诉你,我是不会受你威胁的,我买你是为了给无忧解决麻烦,既然你不听话,那我也就没有留你的必要。”
李元锦听到这句话,忽然感觉到一丝危险,而令狐娴却冷冷一笑,猛地揪住李元锦的衣领,李元锦衣领宽大,武功低微,自然敌不过令狐娴,一瞬间被她制住,他竟毫无反抗之力。
“你想干什么?”
“我说了,我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后院妇人,家畜既然不听话,那我就杀了它。而且只要你死了,就没有人再知道蜃楼的事。”
“哼……好啊!我早就料到夫人不会放过我。不过夫人忘了一件事,你在这里杀了我,盛涉川绝不会放过你!”
李元锦直勾勾看着令狐娴,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但其实他心里早就已经慌乱。
他到底年轻,竟以为度夫人这样的名门正派应该不会滥杀无辜,没想到她张口就要把自己给杀了。
事到如今,他为了保命,也只能动动嘴上的功夫,用盛涉川来压对方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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