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李元锦先是一愣,随后默不作声而熟练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裳,只留一件轻薄的里衣,半脱不脱地挂在身上。
这种欲拒还迎的邀宠方式是蜃楼教给他的,以前他也不是没使用过,盛涉川一直都很受用,但唯独今天,这个动作,却让盛涉川感到极为可笑。
是啊,他就是蜃楼的人,他就是蜃楼培养出来的贱奴!他长得那么像陆荃沅,说不定就是被蜃楼的人所改造的,他们就是想要投其所好,使用美人计来害自己。
可是,自己不但有所察觉,甚至还一再沉沦,为这个小畜生辩驳,为这个小畜生遮羞!
真是活该,自己今天受气都是活该!
李颜轻其实在盛涉川砸东西的时候就回来了,他拿着碗筷,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好在房间里很快就传来让他羞赧的声音,这让他找到借口不进去,顺便还给两人掩上了门。
他察觉到盛涉川心情特别不好,应该是在明山中堂受了气。
而身为出气筒的李元锦显然也从对方故意的折磨中,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情绪。
结束之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房中没有点灯。
李颜轻听见声音没了,进来把碎掉的碗筷都打扫了,还点燃了香薰。
出门时,他隔着纱幔,看见到两人似乎都没睡,也没休息,两个人一块瞪着床帐的顶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元锦只感觉累,感觉疼,别的什么都没想。
但盛涉川想得可太多了,他非但没解气,反而有些懊悔,觉得有些窝囊。
其实他本该可以好好跟李元锦解释解释,诉诉苦,说自己在明山中堂为他做了什么。
但是,他一则怕李元锦笑话他自讨没趣,二则怕李元锦察觉到自己的身世,因此,想了又想,只得闭上眼睛,闭紧嘴巴,不去讨嫌。
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也曾抱有一丝一毫的幻想——幻想李元锦会不会像心疼律宗瑢一样,问候一下自己。
可是他闭眼半天,什么都没得到。
最后只能狠狠瞪了李元锦一眼:“你不问我为什么生气吗?”
“……”
李元锦一天来了两次,简直快累死了,听盛涉川这么问,只感觉更累:
“你怎么了?说吧。”
“四大门派,加上那两个盟主,提议让你去蜃楼做卧底,刺探情报,我给你拒绝了。”
“我?”
李元锦累得差点睡着,但当他听到这个回答时,还是惊讶地看了盛涉川一眼:
“为什么是我?”
“……”
“你……帮我拒绝了他们?你跟他们吵架了?”
盛涉川没回答他,拢了拢被子,背对着李元锦,故意不跟他说话。
李元锦被他抢了大半部分被子,茫然地看着他地背影:“为什么帮我拒绝他们?”
“你有病是不是?”
盛涉川觉得他脑子跟缺了点什么一样,愤然扭头看着他:
“你去干什么?你又不会武功!你死了怎么办?”
李元锦迟钝了一下,低下头,小声说道:“人……都会死的,除了我娘和……没有人会关心我的死活。”
虽然没把律宗瑢的名字说出口,但盛涉川还是意识到了他想说什么。
盛涉川很想告诉他,他也会在意他的生死。
可是李元锦下一秒却说道:“掌门,其实,你也不希望我死对不对?之前颜轻说,你为了救我,中了毒情掌,需要喜欢的人的血去做药引,你其实已经开始喜欢我了对吗?”
“……”
“掌门,你是这天下间武功最高强的人,是人人敬佩的人,假使我从小在青城山长大,以青城山小少主的身份嫁给你,对我而言,也是不屈的。”
“可惜,我们却以那种关系,那样悬殊的地位相遇……今天,你为了帮我遮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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