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早就听说过寒冰烈火掌的名头,知道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尽管两人已经百般小心,然而盛寒镶的体力不支,很快就露出了破绽,阿若谭抓住时机,一掌拍在盛寒镶胸膛前,盛寒镶眼前一黑,如坠冰窟,整个人立时犹如被抽取了灵魂,呆滞地站在原地。
李元锦见状,不顾危险,赶忙扶住他:“少主!”
盛寒镶的身体寸寸下滑,口中鲜血滴落,李元锦扶他不住,看着他滑坐在地。阿若谭伸出手,有人将长剑送过来,李元锦跪坐在盛寒镶身边,眼角的余光认出了那把剑,是那把十八学士。
“我不杀你,但杀他。”
“我写信给你们,就是想要保你而杀他,他其实可以不来,但他若是不来,我仍旧有很多办法捉住他。”
“你若想杀了他,就先杀了我吧。”
阿若谭闻言失笑,看着李元锦:“李元锦,我是喜欢你,但比起我为圣教做的全部的努力,你算不上什么,世上有的是貌美而倾慕于我的男男女女,我不缺你一个。”
“……”
“你也别想用死来威胁我,度千馨已经恢复了神智,很想见你,你难道要为了这个盛寒镶放弃见她的机会吗?”
“……”
李元锦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谈判的资格,心中一片死灰,但他仍有一丝挣扎:“你要怎么对他?”
“那就不关你的事了,来人,把他们两个分开。”
众人将他们团团围住,想要分开李元锦和盛寒镶,可他们越是要分开两人,李元锦就越是不肯。
阿若谭见李元锦顽固不化,早没了任何耐心:“李元锦!这是你自己选的!”
阿若谭手中长剑一挽,对准李元锦的后心,眼神一凛,就要刺下。
“住手!”
阿若谭一愣,移开剑尖,长剑立刻深深刺入地板,看来他是下了死手。
阿若谭看到来人,目光有些错愕:“母亲?”
这个称呼一出口,李元锦的身体一阵僵硬,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声音的来处,就在客栈的门前,血红的灯笼影下,赫然站着一个身穿淡蓝色披风,发髻高挽,容颜姝丽的女子。
李元锦看到对方脸上熟悉的美人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娘?”
阿若谭心中有些疑惑,为何度千馨会突然来到这里。
尽管度千馨这几日一直是跟随李修樗住在天宁山的,但她此刻应该身在天宁山的客房之中,而不该闪现在这里。
“母亲为何来此,您……”
“我再不来,可还能再见到小锦?”
度千馨语气平静而威严,吐字清晰,而且面容气色带着一种健康的粉嫩,看起来比上一次见面好了很多。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阿若谭在度千馨面前不敢造次,于是只好训斥陪同度千馨来的奴婢。
那奴婢也十分害怕,小心翼翼地回复道:“今晚夫人寝食难安,总觉得身体不适,请了大夫也没法儿医治,非要询问步六孤掌门您去了什么地方,步六孤掌门没法子,只好……”
度千馨也不管那奴婢如何跟阿若谭解释,自己快步走到李元锦的面前,将他扶起来。
“小锦,不要在这里,快随娘回去吧。”
她的容颜比起从前似乎没什么变化,连说话的语调也像从前那么温柔。
她把李元锦扶起来,却发现李元锦不止面容变了,连个子也比自己高了。
她粉色的卧蚕上圈着她眸中的泪花,她轻轻用手掌抚摸李元锦的面颊,仰头说道:“我的小锦……你是小锦吗?怎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比我都高了呢。”
她的眼泪还没流下来,李元锦却先忍不住泪水,率先掉下眼泪来。
“娘……”
李元锦很想扑在她的怀中哭泣,可是她那早年能够任由自己依偎的怀抱,早已不再能够容纳他了。
度千馨拿出帕子,帮李元锦擦干眼泪,回头看向阿若谭道:“我要先把小锦带回去。”
“好。”
阿若谭对这事没什么意见,立刻叫人开路。
可是李元锦却拉着度千馨不肯走:“娘……我……他是盛叔叔的儿子,我不能丢下他,娘,你……你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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