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脚下磕磕绊绊,沈渊背上鲜血淋漓,绛红染成了暗红。
直到上了马车,沈渊才松了口气,搂着席玉靠在自己肩上。
马车晃啊晃的,席玉彻底进入了梦乡,头慢慢滑到沈渊胸口。
梦里,席玉总觉得枕头硌得慌,不断地调整着姿势。
可是,总是不舒服。
终于,他放弃了挣扎,索性想要躺下来好好睡一觉。
幸好,煦帝新赐的车驾宽敞,足够席玉侧着身子蜷缩着躺下。
席玉躺好后,头枕在沈渊的大腿上。他觉得这个枕头比之前的要柔软许多,舒服得让他忍不住蹭了蹭。
沈渊感受着席玉的动作,刚松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席玉,那原本如玉的脸庞,因醉酒,染上了一层绯红。
他都忘了背上的疼痛,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身体某个部位也开始有了反应。
席玉睡着睡着,觉得枕头变得好烫,还有东西硌着他的脸。
他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想把这烦人的东西给拿开,可是明明拽到了却怎么也拿不走。
好烦啊。
他有些气,最后只得将那烦人的东西抓在手里,不让它再硌着自己,终于又能舒服地睡了。
沈渊紧张得一动不敢动,生怕把人惊醒了。
马车在街道上摇晃着前行,发出轻微的颠簸声。
每晃一下,席玉便会不耐烦地挥挥手,沈渊的额头便渗出一头的汗。
终于,一路摇摇晃晃,马车在悦客来楼前停下。
沈渊满头大汗地将席玉的手掰开,将他扶坐起来,交给了文瑞和墨砚。
文瑞见主子久久不下车,在外面不放心地问了一声:“主子,您的伤?”
“无妨。”沈渊声音喑哑,轻咳一声,才又继续说,“你们先将子桓送到我房间,我稍后上来。”
文瑞应下,和墨砚扶着席玉进了悦客来。
沈渊在车上深深呼吸,怎么都无法平静,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安慰了自己一番。
良久,沈渊上了楼,席玉已经被墨砚服侍着睡下。
沈渊叫文瑞喊吴院判来给他换药。
趁着屋里没人的空档,沈渊换了身衣裤,借口全都是血,叫文瑞直接把衣服扔掉。
文瑞不疑有他,直接照做。
沈渊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吴院判进来一看,沈渊背上伤口全都裂开,有些地方好不容易结起来的痂也蹭掉了。
老太医气得胡子直翘,直骂他不惜命。
沈渊哭着告饶,又求吴院判有没有好得更快的法子。
他后面要经常出门,伤着总是不便。
吴院判更生气了,想好得快,还不爱惜自己身体,做梦呢!
沈渊被怼得没脾气,好声好气地哄了老太医许久,最后吴院判才答应配点儿军中用的金疮药给他。
沈渊直夸吴院判医者仁心,药王再世。
吴院判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走了。
沈渊不计较,高兴地回了房。
看着躺在他床榻上熟睡的子桓,沈渊心里无比满足,轻手轻脚地爬上床,趴在子桓怀里睡了。
席玉睡到后半夜,觉得自己口渴难耐,自己的胸口也被一块巨石压着,怎么也喘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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