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中地处西南,若说驻军,便只有云氏一脉。”
主位的将军面色悄悄凝重起来。
“云氏一族,自云贵妃入宫后,便开始裁军,有的交给朝廷接管,有的就地解散,想来将军便是被遣散的那一批。”
将军眉头蹙起,呼吸微沉。
“被遣散的将军里,李晓将军回乡开了镖局,张炎将军开了武馆,只剩下赵锐将军下落不明。”
主位将军的眼眸,逐渐变得深不可测。
“若席玉没有料错,阁下便是云老将军麾下赵锐赵将军。”
屋里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席玉身上,只等将军一声令下,便要扑过来,就地诛杀席玉。
而席玉却青松般,挺立在厅中,坦然接受所有人不怀好意的注视。
啪!啪!啪……屋外突然传来击掌之声。
“真不愧是大荥第一才子席子桓!那蠢货想了大半个月想不明白的事,你半个时辰就全参透了。”
屋里的人这才回神,转头望去,一个个对来人躬身行礼。
席玉看着来人,思索他话里的深意。
他是说,沈渊半个月前,便已和云家有了接触,却未能参透玄机,才有了今日之险。
他心里升起一股闷气,觉着上次还是咬轻了,让他还敢事事瞒着自己。
来人走到赵锐将军面前,行了一礼,在赵将军旁边坐下。
来人一身玄色衣袍,面容俊美,却神色淡漠,只是扫了席玉一眼,便端起茶杯自顾喝茶。
席玉看着来人,稍加思索,便道:“原来是云隐公子,失敬失敬!”
云隐抬头,淡漠的眸子里升起一抹兴趣,道:“哦?何以见得?”
席玉牵唇一笑,道:“隐公子名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你又怎知我是云家人?”
“听闻云家遭逢变故,奴仆尽散,嫡长孙云隐因下人疏于照顾,落水而亡。想必云隐公子是金蝉脱壳,换了个身份蛰伏于京城。”
云隐终年淡漠的面容,化出笑意:“那个蠢货,何德何能让你心甘情愿,为他以身涉险?”
席玉嘴角微抽,道:“云隐公子这么说自己表弟,怕是不太妥当吧?”
“呵!也就你把他当块宝!”云隐嗤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席玉问:“不知阿渊现在何处?”
云隐转头问赵锐:“将军今天抓到的人关在哪儿了?”
“地窖。”
“放出来吧,他就是我那姑姑的孩子,秦王沈渊。”云隐说,语调有些沉痛。
赵将军瞳孔剧缩,慌忙起身问:“那是……云裳的孩子?”
云隐点点头。
“快!快去地窖把他放出来!”赵将军赶紧往外走去。
一群人都跟在后面,席玉也赶紧跟上去。
很快到了地窖,铁牛和另一个壮汉把沈渊带了上来。
席玉在灌木丛里出来,身上刮了不少伤,走在人群最后。
他透过人群缝隙,看到沈渊昏迷着被抬出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根本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直接挤到沈渊身边,抚摸着他惨白的脸问:“他怎么了?”
云隐看向赵将军,问:“对他用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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