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看着太子脸色不太好,又讪笑着说:“太子哥哥,若是遇上能储存的,我一定找人送到京城,给你也尝尝。”
太子看着他,惊觉自己心中竟生出一丝羡慕。
沈渊身为藩王,一举一动都要受到严格的约束和监视,自己身在太子之位又何尝不是呢?
如今,沈渊有了可以尽情享受的机会,自己却还处处受丞相掣肘,心里又憋起了对丞相的恨来。
太子面色不虞,说:“你也别忘了,虽然离开了京城,但你的行为依然会受到严格的监督,可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太子哥哥,你放心,我心里可明白着呢!我苦尽甘来,没有人比我更懂珍惜当下拥有的滋味!我可不想像五弟那样,每日辛辛苦苦学这学那,结交名士,我又不想干嘛,费那劲干什么!”
他说者有心,太子听者更有心。
太子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丞相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沈淏铺路。
他突然又想起来,让秦王就藩,从提起到所有人同意,一切顺利得就像是被人安排好了似的。
难道赶走秦王沈渊,是丞相一早就设计好的?
现如今,秦王要走了,丞相是不是就要腾出手来对付他了?
太子越想越心惊,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如果真的是丞相在背后操控这一切,那么他接下来的日子恐怕充满了危险。
他没心思再和沈渊多说,敷衍他道:“父皇现在病重,你的就藩仪式一切从简,后日百官与你拜别,便出发吧。”
“那太好了!我早上还能多睡会儿!多谢太子哥哥!”沈渊雀跃离去。
太子心惊不已,连忙去皇后宫中,与母后商议此事。
皇后一听,便道:“你中了丞相的圈套了!你若留下老三,还可让他和老五互相牵制。可你倒好,直接就让老三离开了京城!”
太子一听,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皇后又说:“再者说,你父皇还对老三心怀愧疚,你怎能不问过你父皇,就擅自做主,直接下旨让他就藩?若你父皇得知此事,怕是要怪罪于你!”
“再说这老三到底是什么心性,你也全然不知。谁知此去是不是放虎归山!”
太子面色越来越差,说:“母后放心,老三就想着吃吃喝喝,断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哎……”皇后深深叹了一口气,“你怎能听信他一面之词!以后遇事多跟太傅们商议,再不行,去信给舅舅,多问多听。”
母后的话就像一根根刺,深深地扎进太子心里。
宫里还有下人,他一向以贤德孝顺示人,只得默默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努力克制内心的波动。
皇后最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不爱听这样的话,也怕他在宫人面前失了面子,又哄道:“你监国期间国事繁忙,岂能面面俱到,如今已经做得很好了,很有你父皇年轻时的风范!”
太子面色这才和缓过来,与母后告退。
皇后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脸上是抹不开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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