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奔李家。
果然,李文远将自己关在房里,书案上铺着一桌子,全是王书翰离京后写给他的信。
他的双眼瞪得很大,空洞而无神,呆呆地盯着那些书信,一动不动。
“文远,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你不能这样消沉下去。”席玉拍拍李文远的肩,艰难地劝慰他。
李文远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席玉,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声音。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你要坚强,书翰一定不希望你想起他的时候,只有伤心难过……”
李文远深吸一口气,眼里有泪滴下来,落在信纸上。
墨迹很快晕开,洇湿成一团。
李文远忙想去擦,却怎么也擦不掉。
“书翰……”他哽咽着呼唤,却不敢再将泪落在纸上。
那是书翰留给他唯一的纪念……
“子桓……我想去陕西,想去看看书翰最后走过的路……”
“好!我陪你去!”
李文远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的月色。
那是书翰最喜欢的月光,他现在是不是住在了月亮上,是不是也正低头,看着自己?
“书翰……”
一连串清泪,洒在窗台上……
-
云隐带着人,日夜奔袭,却不是朝着陕西布政司去的,而是朝着延安府的方向。
这秦王,他真是一天都当不下去了。
更何况现在还冒出一个莫名其妙对他起了心思的小将。
他早已想好,趁此机会,跟沈渊各归各位。
五日之后,云隐带着人出现在延安城外时,沈渊是一点儿也不意外。
他走下城墙,迎接云隐,说:“表哥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云隐满脸寒冰,道:“奉秦王之命,前来接管延安府,还请大人速返西安,捉拿布政使钱嗣权。”
沈渊笑起来,说:“不急!表哥先进城,容弟弟给你接风洗尘。”
云隐极力忍住对他翻个大白眼的冲动,知道他有事要商量,只得与他一同进城。
进了延安城,见街道上井井有条,云隐不禁问:“这与你信里所说的惨状,相去甚远啊!”
沈渊自豪地笑笑,说:“当然!这些都是我的功劳!”
他们正好走到一个粥棚跟前,负责熬粥的中年女人听到了他的话,赞道:“没错!我们能活下来,都是大人的功劳!”
她又指了指旁边一个小孩儿,说:“我儿被他爹卖了,差点被人分食,也是大人救下来的!”
云隐脸上神色放缓,夸了一句:“从前看错你了,你还是有些本事的!”
沈渊傲娇地看向另一边,嘴角翘起,压也压不下来,嘴硬着说:“这还用你说!”
“嘁——”云隐嗤笑一声,说,“夸一句就能上天!小孩子!”
“嘿!你说谁小孩子呢!”
“谁急说的谁!”
……
两兄弟笑笑闹闹,是这些日子以来,难得的放松。
不一会儿,到了知府衙门,沈渊让云隐去洗漱,吩咐人准备饭菜。
饭菜备好,云隐带着个人一起过来。
沈渊抬头一看,惊讶道:“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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