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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以为是自己弄疼了他,一边自责,一边手上动作放得更轻。
席玉也终于领悟到了从前给沈渊上药,他动不动就有了莫名其妙反应的原因。
席玉身上的鞭痕遍布前胸后背,手腕和腿上还有长期捆绑的淤伤。
沈渊看着这些伤痕,眼眶红了一圈,眼眸却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他哑着嗓子说:“是我太没用了……这么久都找不到哥哥……”
席玉抬手,抹平他紧皱的眉头,说:“阿渊不要自责,郑伯行狡猾,他买通了禁军,将我藏在废太子府上。”
“废太子府?”沈渊不可置信,陡然提高了音量。
席玉点点头,无奈地勾了勾唇:“任谁都会第一个把废太子排除在外,不会往他身上想。所以,阿渊找不到我,很正常。”
确实如席玉所说,沈渊的人找遍了京都,也从没想过人竟会被藏在废太子府上。
但沈渊还是不能原谅自己,他突然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把席玉吓了一跳。
席玉见他还要扇自己,赶紧拽住他的手。
“你做什么?”席玉看着他瞬间泛红的半边脸,有些生气道,“你打我的人?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沈渊被席玉气势汹汹的话问得一愣,继而知道他在哄自己开心。
一直攒在眼睛里的泪怎么也忍不住了,啪嗒啪嗒地落下来。
席玉纤长的手指揉揉他红肿的脸颊,又替他抹去眼角的泪,说:“怎么当了皇帝了,还哭哭啼啼的!”
沈渊胡乱擦擦眼泪,问:“所以是废太子对你动的手?”
席玉还是摇摇头,说:“废太子恐怕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沈渊略做思考便有了答案,“郑雨汐?”
席玉点点头。
沈渊眉头紧蹙,问:“她一个被家族抛开的弃子,为何还要跟哥哥过不去?”
席玉只得将沈渊离京去陕西之后,郑雨汐对他的算计和盘托出。
沈渊听得心惊肉跳,十指紧紧掐进掌心里,他都不知道竟还有如此惊险之事,郑家女,真是无耻之极!
沈渊紧抿着唇,目光渗着寒意,原本清涓的气质倏然变得乖戾起来。
席玉不希望沈渊无谓地伤神,便岔开话题道:“说起这事儿,最后还是书翰救了我,你却那样利用他,实在不厚道。”
沈渊点点头,收了收脸上阴鸷的神色,说:“哥哥放心,我会补偿他,补偿王家的。”
“嗯……”席玉满意地点点头,“累了,早点歇息吧。等天亮,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处理呢。”
沈渊还有好多话想问,但看着子桓浑身的伤痕,看着他消瘦的脸庞,眼下的青黑,他一句话都问不出口。
他不知道子桓是怎么逃出来的,只知道他刚一逃出牢笼,便发现自己计划的缺失,立马进宫替自己堵上漏洞。
“好。”沈渊替席玉穿上亵衣,系好衣带,小心地扶着他躺下。
席玉已经许久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沈渊心痛地从背后搂着他,浑身的戾气怎么也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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